这就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吗?这就是自己一心认为嫁的良人吗?这就是爹爹为她千挑万选的好对象吗?可是如今这算什么?从小到大,爹爹还舍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可是,这个身份是她夫君的男子,他居然为了一个看门的奴才而惩罚自己?
她不信,不信。虽然嫁给他的时间不算长,可是也不短,新婚那段时间他一直待她为珍宝。王府虽然女人众多,可是那时没有一个人能有她那么多的恩宠。“青儿,你看这个院落是专门为你而设的,你看这里的牡丹都是你喜欢的品种……青儿,天凉了,要记得添衣啊……青儿……”半年前他说的话犹在耳边,半年后换来的是“活腻了的是你吧,上官青黛?”这样无情的话。半年时间,一切转变快得仿佛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可是不管他怎么改变,她上官青黛最爱的依然还是他。不,她不信,这个她深爱的男子真的如此绝情绝意?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她肚子里可是怀了他的骨肉啊……
对,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肚子里如今怀了他的孩子,昨晚一直不适,今天一早晴儿便请来郎中给自己看病,谁知大夫竟然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三月有余了。这样惊喜的消息,她难掩激动,送走大夫,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天大的消息告诉自己深爱的男子,也就是她肚子里孩儿的亲爹,也才会因此跟看守的护卫争执起来,说出那些话。
没错,孩子,没准王爷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以后,会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她刚才的过错。指不定还会爱屋及乌,对她百般怜惜……孩子……
上官青黛想到手上还有最后的皇牌,神色顿时淡定了不少。她借着丫鬟晴儿的搀扶,站直身子,抬起头无惧地望着面前冷傲的男子,道:“王爷,你不能,不能治臣妾的罪。臣妾是无心之过,臣妾只不过是想把心里的愉悦跟王爷分享。因为大夫告诉臣妾,臣妾怀了王爷的骨肉,已经三月有余了……臣妾高兴之际,也希望王爷能高兴,因为王爷你是孩子的爹爹……”
上官青黛说话之际难掩语气中的兴奋,想到自己肚子里怀了君御轩的骨血,她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没发现她没说一字,君御轩的脸色便下沉一分,而站在君御轩身后的安杰脸色雷打不动的温和笑意,此时也渐渐隐了下去。
“哦?”君御轩定定地看着上官青黛血色逐渐恢复的脸蛋,沉声问:“这么说,今日之事还是本王的错咯?”
上官青黛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发现君御轩在问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的确是本王的错。”君御轩欺前一步,从暖炉中伸出右手,莹白修长的勾起上官青黛的下巴,张口字字清晰,字字无情。“本王错在让你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错在没告诉你,除非本王允许,否则谁都没有资格怀本王的孩子。”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青黛闻言刚刚恢复的血色一瞬间褪去,犹如猛洪退去,瞬间殆尽。难道他真如此绝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吗?
“本王的意思是,”修长的手指下滑,来到上官青黛的脖子,稍稍用力,对方便难受得连呼吸都不能自主。“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来人啊,把三夫人带下去,先赏军棍二十,再赏红花汤药十剂,扣月钱三个月,禁足半年。谁若求情,一并治罪。还有,顺便把每月例检的红婆一并治罪,我轩王府从来不养废物!”
手掌松开,君御轩径直地从虚弱倒地的上官青黛身边经过,离去的冷傲无情。安杰无声地看了雪地上几乎奄奄一息的女子,轻轻叹气,旋即也扬长而去。
“王爷,你果然——”上官青黛想要撑起身子去追离去的君御轩,谁知才一用力,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出了轩王府,君御轩与身后的安杰一路无话。马车上,君御轩干脆斜靠着软榻,闭目养神,神情淡然,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事早已经抛到脑后去了,不受影响。
安杰安静地坐在门口的那端,一身儒雅的灰色冬衣,整个人怎么看都都像是富贵人家的学识公子,而不是仅仅是轩王府里的一名谋士。
马车匀速地前行,安杰掀开厚实的帘布,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心揣因为刚才的事拖延,王爷这会也许会赶不上早朝的点,只能中途加入。这么重要的一次议政大会,爷迟到,文武百官印象多少有点影响,真希望文武百官待会儿能开看些,千万别揪着爷的迟到不放。爷今日的心情怎样,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了。要是这样的情形下,惹恼了爷,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说时迟那时快,南边的轩王府和国都正中央的皇宫本来就相距不远,转眼间,君御轩的马车便已经来到了红墙琉璃瓦的宫门外。
守门的将士一看是轩王府的马车,不敢多加阻挠,只是随便例行检查一下,便挥手放行。下了马车,安杰才发现这个时辰还是有文武百官陆续赶来,他有些奇怪,正在纳闷,车厢内的君御轩已经下了马车,才站稳脚跟,惹眼的身份,便有皇上身边的宫人迎了上来。
“轩王爷,今个儿来得又早嘞,真不愧是咱们青黎国的好王爷,咱家对王爷的敬意真是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身穿深蓝色绣着精致花纹宫服的宫人,一看便知在宫中身份不低,在皇上身边起码也是把刷儿,而这样的人物此时正捻着兰花指,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