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飘赶到段府的时候,段府已经一片狼籍,从大宅,小宅,大堂,内院,地上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血腥味笼罩在整个段府。
夜深露重,凉风从颔口丝丝灌入,扬起如瀑一般的满头乌发,叶飘飘凝起眉宇,快步朝内院奔去,她没想到澹台沧澜的动作这么快,已经将这里洗劫一空了,连段府的下人一个都没有放过。
所有房门都歪歪斜斜挂着,上面血迹斑斑,屋内玉饰瓷盏碎了一地,显然是经历过一番激烈的反抗和打斗,再往里面走几步,叶飘飘忽然顿住了。
白玉雕花的屏风倒在地上,屏风上面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他双眼圆瞪,嘴角满是黑色的污血,衣裳大敞而开,胸口破开很大的洞,整颗心脏都被人给挖走了,死状极其残忍!
此人,正是段玄。
“真可惜,你没有死在我的手里。”叶飘飘看到他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禁一阵唏嘘,这样的手段,估计是澹台沧澜派出了他的死士。
屋内的柜角和床塌被翻的乱七八糟,他们必定是在寻找遗昭,叶飘飘左右打量了几眼,忽然瞥见一道蓝影从窗口一闪而过,当下立刻追了上去。
在段府曲折的长廊上绕了几圈,蓝影进了一间靠角落里隐蔽的房间,房内仿佛是间灵堂,供奉的全是老一辈的牌位,蓝影一脚踹翻了供台,在牌位上左摸摸,右敲敲,突然像是触到了什么机关,房内蓦地一声咚响。
牌位下面的地板往两边裂开,出现一道正方形的坑,里面装着一个盒子,叶飘飘倒挂在檐外的横梁上,从纸窗内瞄到那盒子里装的正是她要找的东西。
那东西呈金黄,在微弱的光线下发出淡淡的金光,两根精致的龙轴将黄色锦缎卷曲在一起,正是皇室御用圣旨。
眼见蓝影马上就要取出来,叶飘飘迅速朝前掠去,一手夺过盒里的圣旨。蓝影一怔,伸出的手支在半空,眼睛盯着盒子,那里面已经空了。
盒子“啪嗒”掉在地上,他抬起头,昏暗的房间里,一位美艳绝伦的白衣姑娘正从容立在他跟前,嘴角带笑,挑衅地看着他。
他站起身,缓慢地拂去衣袖上的灰尘,俊美的面容即使在夜里,也能瞬间让人砰然心动:“美丽的姑娘,你手上的东西是我要送给未来娘子的见面礼,你确定你要收吗?”
他轻轻笑道,上挑的眼角尽显fēng_liú。
叶飘飘拿着东西在手上扬了扬,摇摇头道:“礼物太轻,就这还想骗人家大姑娘,阁下未免也太寒碜了!”
他闲散的眸子微微掀大,要笑不笑的望着她,答的从善如流:“姑娘有所不知,干我们这行的要找个真心对自己的娘子不容易,不用财富收买来的真心才是真真的待我,姑娘要是收了这份薄礼,那对我必是再真不过了。”
外表fēng_liú,内心奸诈,此乃真猥琐!叶飘飘给对面的男子下了一个很有哲学性的总结。
“倘若我没猜错,阁下就是东厂督主余琛了?”慵懒却染尽风情的美眸低垂,她的目光从上往下游移,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关键部位”,状似考量地说道,“东厂的人,娶媳妇儿有用吗?还是说做督主的……与别的太监不一样?”
自己那块“让女人羞怯”的地方被一个漂亮的女人紧紧盯着,还用那样怀疑的眼光盯着,余琛心里顿时说不出的复杂,随后往前一步逼近她,扬起一个fēng_liú不羁的笑容。
“姑娘不仅长的漂亮,还很聪明,一眼就将本督主认出来了,这世间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已经很少了。”
说到这,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又道:“都说天下的男人一般黑,天下的太监自然也是一样一样的,至于本督主是不是一样,叶小姐还是亲自来验一验如何?”
“……”叶飘飘囧,为啥她觉得大燕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猥琐,到底是肿么回事!这么冷的天对一个陌生女人就能发情,是闹哪样!
要是个真男人还说的过去,你丫一个太监就别这样了吧?莫不是这年头连太监也流行叫春嘛?
眼前的人越逼越近,一只手朝她的脸上伸来,叶飘飘左手握紧圣旨,右手迅速出击,朝他腹下狠狠拍去,余琛身子离地,往上跃起,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去夺圣旨,嘴上还笑道:“叶小姐一出手就是这么可怕的部位,要是再下来一点,你说我是挡啊还是不挡呢?”
“不知羞耻!”叶小姐挡开他的手,飞身掠过他,使劲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余琛被踹得一个趔趄,摸了摸屁股,神情复杂地看着她逃走的身影,紧追上去,边追还边语重心长的劝道:“大姑娘家的以后切莫要再去踢别人的屁股,可知道一个男人踢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踢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丹田部位,踢了是要负责任的!”
“庸俗!”甩下两个字的结论,叶飘飘头也不回。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段府,到了街道外的一条小河旁,一白一蓝的身影你追我赶从街上穿过,为寂静的深夜增添了几分多姿的趣味。
叶飘飘飞身从桥上跃下,脚尖在河面上轻点,往前平行飞跃,水上荡开一层又一层的细小波纹,余琛见状轻笑,也学她的样子飞跃,加快速度超过她,待超过一段路后,回头道:“叶小姐不是早就放话出来,要本督主洗好脖子乖乖等着的吗?这会子就不要跑了吧?”
“督主莫急,很快就会轮到你的!”叶飘飘冷哼,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