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是让风嬷嬷去请太医吧!”甄钰轻叹道:“公主不喝药身子怎么会好?身子不好可就不能出去玩儿啦!倘若不上药,胳膊上腿上身上留了疤痕,那又怎么办呢!”
福清公主小脸白了一白,下意识望向自己贴着缠着纱布的胳膊手,扭头瞪了风嬷嬷一眼。
风嬷嬷如释重负,忙退了下去传太医。
太医就侯在偏殿没走,匆匆过来替公主诊治,问了些话,开了药方子退了下去,又有女医官上前与琥珀、玛瑙一起替福清公主上药。两名女医官发现福清公主这次格外的听话配合不由暗自纳罕,不过这个结果她们当然是喜欢的。
福清公主说什么都要甄钰陪她住在一起,隔着碧纱橱都不行,甄钰和风嬷嬷都没法子,只得在公主凤榻旁边添加了一张小榻,福清公主这才勉强满意。
有甄钰陪在一旁,福清公主的伤势好得很快,晚上睡觉也安稳多了,虽然时不时仍会惊醒,但比之先前却好了太多。宫里有太医和女医官照料,有最好的药材,甄钰的伤也一天天的好起来,过了七八天已经基本无碍了,除了那条胳膊。
期间,皇后和慧妃、太子妃、仪宁长公主都来过一次,荣昌公主来了三次,其他嫔妃不是不想来,而是福清公主懒得见她们压根没让人进门!皇帝倒是天天来,有时还不止一趟。他一来甄钰就倒了霉,还得提前从榻上起来见礼,连软榻风嬷嬷都要临时命人搬走。福清公主可以大模大样躺在床上见驾。她怎么能呢!
二皇子却没见踪影,甄钰借着福清公主打听到,皇帝大发雷霆,二皇子被打了二十大板闭门养伤读书。随行的禁卫军统领、玉林苑的一二sān_jí管事、计世澜等都被皇帝狠狠的惩罚了一通。
别人还罢了,计世澜被罚十分不服,喊冤不已。太子殿下也旁敲侧击的帮他求情撇清。谁料皇帝瞪着计世澜阴沉沉冷笑两声,目光从他身上转到太子身上,又从太子身上转回他身上,一个字也没说直接喝命退下!
计世澜双腿发软,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太子心里也暗自打了个哆嗦。
参加小秋狩的皇家贵戚子弟中,计世澜年纪最大。又是太子身边得用之人,又出身忠勇侯府,怎么算都是出挑之人,围场上无论出什么事他都逃不脱连带责任。这个道理太子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是堂堂太子啊。父皇为何这么点面子都不给他!
不知不觉已是九月下旬了,甄钰和福清公主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两人经常作伴在御花园里游玩。
这一日慧妃娘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江南小菜特意邀请福清公主和甄钰。福清公主与甄钰早上从皇后那里请了安,便打算之后直接往慧妃所住的景仁宫去。
谁知甄钰的衣裳前襟一片在皇后宫里不小心沾染了茶水,石榴红绫的衣裳最不经染,掌心大的茶渍甚是显眼。就这么去慧妃宫里做客是十分失仪的,琥珀和莲子、锦绣便陪着甄钰回明珠苑换衣裳,福清公主便先往景仁宫去了。
不料甄钰换了衣裳返回时,好巧不巧的在御花园中遇见了太子妃。
甄钰不由得暗暗叫苦。
“臣女甄钰见过太子妃!”甄钰带着锦绣等上前。屈膝垂首向太子妃福了福身。
几个月不见,太子妃的腹部已经显怀,神气活现的高高隆起,一左一右两名样貌举止十分稳重的宫女扶持着她,身后跟着十二名捧着茶水、点心、痰盂、坐垫、香炉、手帕、拂尘等各种物件的太监宫女。
“原来是甄二姑娘啊!”太子妃似笑非笑的目光在甄钰身上溜了一圈,嘴角微微一撇:“二姑娘没跟福清公主在一起吗?真是难得!”
计世澜被罚。连带太子爷也被皇上冷眼相对,太子妃不敢恼福清公主,还不敢恼甄钰吗?甄钰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在宫里这些日子,与福清公主几乎寸步不离,太子妃那边的人变着法儿欲引甄钰去见太子妃都让甄钰推脱掉了,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被她堵了个正着!
甄钰装作没听出太子妃话里的嘲讽,规规矩矩恭声道:“回太子妃话,福清公主刚刚去了景仁宫,臣女这会也正要过去。”她的身体仍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态,纹丝未动。
“原来如此啊!起来罢!”太子妃轻轻哼了一声终于叫起。她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刁难甄钰,生怕万一她身体尚未康复全,因此引发什么毛病,福清公主那个性子,发起脾气来不管什么话张嘴就来,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臣女谢太子妃!”甄钰恭声道谢,这才身姿优雅的稳稳起身,两处膝盖又酸又麻,差点就要站不稳了。锦绣、莲子和琥珀也暗自松了口气,随着甄钰一块起身。
“琥珀,你去景仁宫说一声,就说本太子妃请甄二姑娘去东宫做客,慧妃娘娘那里,甄二姑娘改日再去吧!”太子妃傲然吩咐琥珀,然后向甄钰笑道:“二姑娘,你不会不给本宫这个面子吧?”
甄钰当然不能不给她的面子,何况她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甄钰止住了眼神焦急正欲辩解的琥珀,向她使了个眼色,方向太子妃微笑道:“娘娘有请,臣女敢不从命!”
既然不能拒绝,只有自己小心翼翼不行差踏错让她抓到把柄,等着琥珀搬救兵了。
“是,太子妃,奴婢先行告退!”琥珀心领神会,悄悄瞟了甄钰一眼,向太子妃行了礼转身匆匆往景仁宫去了。
“呵呵,甄二姑娘既聪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