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你好了么,咱要再不走就迟了。”
“哎,知道了,你先把板子拿上,我马上就下来。”
秀娘从楼下喊了这么一句,在窗户边上的木柜子里寻着一块方布巾,绑到头上才下楼的。
楚戈手里拿着一块搓衣板子,瞧着秀娘下来了,跟柜上的伙计说叨一声,然后就和秀娘出去了。
瞅瞅时辰快到辰时了,楚戈和秀娘就没吃早饭,在街上随便买了几块甜糕,边吃边往前街那块赶去。
秀娘咬了一口吃的,有些不满的说叨,“哎,早上就吃甜的,真是腻歪。”
楚戈瞧着她一眼,说着了,“这也没办法么,昨个儿强子过来说了,要咱今早辰时到马馆那块去,这黄管事要亲自看看咱的板子,他还说了,这黄管事最不喜欢晚点的人儿了,要咱……”
秀娘笑笑的说了,“知道了知道了,强子要咱早点去,好等着黄管事,这样给他留个好印象,下面的事儿就好说了么。”
楚戈木木的看着她,应了一声,“嗯,强子是这么说的。”
秀娘抿了抿嘴,把最后一口甜糕塞到嘴里,“不过,我觉得咱也不用提前半个时辰就搁那里等着吧,这会儿啊,我估摸着这……”
楚戈听着秀娘说叨一半就停了,俩水透透的大眼儿直瞅着前头,他奇怪的顺着她看过去,立马知道她后面要说的啥了。
他回身对着秀娘说了,“今儿马馆好像不开场,没那么早开门,咱搁边上等会儿吧。”
秀娘看了楚戈一眼儿,现在不隔这里等着,她还回去睡回笼觉么,她嘟囔了一小句。就走到一旁的大树底下坐这,把手里的甜糕掰成俩半,和楚戈一人一份吃完了。
差不多等了一袋烟儿的功夫,前头来了一辆马车,楚戈和秀娘期待的看过去,不过很快就失望的很了,这马车上坐的不是别人,而是车老拐,那同样他身后坐着的,应该就是杨二爷。
果不其然。那辆马车一停下来,那杨二爷就从车厢里出来了,他们瞧着好像也是看到他们了。说叨着就往他们这边过来了。
“哎呀呀,昨个儿我听宫里的人儿说了,马馆门口有俩人嚷嚷着不公,我一猜就是你们这俩乡下小贩捣的鬼!”
楚戈和秀娘站起身,没想到这杨二爷也会过来。秀娘看了看楚戈,笑了一声,“杨大当家的,你这话说的怪的很,我和我男人捣啥鬼了?”
杨二爷沉着脸,说叨了。“哼,你还好意思问叨,这要不是你们背地里捣鬼。宫里的人儿咋会要我今儿再到马馆这来,查看样板!”
秀娘依着笑笑的,“这我们俩口子咋知道啊,那前儿我家楚戈送样板去马馆里,那些宫里的人儿还不是没瞅几眼就让我们回去了。这样的话,那我们能说是你园木行捣的鬼么?”
杨二爷看着秀娘。说了,“小嫂子难不成想倒打一耙么,啥叫我们捣的鬼。”
秀娘笑了笑,反问道,“那啥又叫是我们这俩乡下小贩捣的鬼哩?”
杨二爷说了,“这个谁看不出啊,昨个儿你俩没拿到宫里的单子,铁定是心怀不满了,完了就在马馆前面,用你们乡下里那些烂招数,哭天抹泪鬼哭狼嚎的,指不定那个宫人让你们吵闹的烦了,才回去告诉管事老爷,弄出了今天这码子事儿。”
楚戈听着皱了皱眉头,他也是来气了,张张嘴想着说叨些啥,好着反驳上杨二爷几句。
可秀娘瞅着倒是先开口了,“这要是摁着你杨大当家的意思,咱两家是做的买卖是一样的,哦,当然,我说的是搓衣板子这茬……”
杨二爷沉着个脸看着秀娘,听着她说的话了,把头偏向一旁,想着不予理会。
秀娘也不管,接着往下说,“杨大当家你说的,今儿宫里的管事要重新看样板子,是我们俩口子弄出来的,要正是这么说的话,那昨个儿我们送样板子过去,宫里的人儿瞄了一眼,就让我们回去了,那我不就能说是你园木行捣的鬼么,毕竟那天,你可是走着后门进去的。”
杨二爷听到秀娘把‘后门’两个字眼咬的特别重,不生气反倒是笑了,他兴许是想着让秀娘和楚戈窝火,就是笑道了,“哼,是又咋地,不是又咋地,这做买卖的,哪有不捣鬼的。”
秀娘皱了皱眉,瞅着这个杨二爷,嗨,这老小子既然不还嘴儿,咋的还得瑟的很啊。
楚戈这茬倒是开口了,他凉凉的说着,“杨大当家你能说出这句话,那你还唠叨个啥,就算是我们两口子捣的鬼,你干啥还窝火哩。”
秀娘睁大了眼儿瞅着楚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直愣子行啊,话不多,够呛人的啊。
杨二爷更不用说了,他瞅着脸就黑了下来,瞪着楚戈和秀娘没说出话来,这茬赶好马馆的门开了,里头出来俩个宫人,说叨着让他们进去,杨二爷先行动身,他气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楚戈看着秀娘,俩人笑了笑,就跟在杨二爷身后进去了,他们三个随着领路的那俩个宫人往里走着,到头了就让他们进去前面的一间屋子里。
秀娘瞅着还是自个儿楚戈进去的那间屋子,她寻思着走到后头,让楚戈他们先进去,她在后面瞅瞅,早先她是没进的来,这茬瞧着这间屋子也蛮大的,中间那张桌子前杵着几个宫人,估摸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是管事的。
昨个儿秀娘听强子说了,那个三十岁上下的估摸着就是何副管事儿,那个四十来岁的应该就是主管黄管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