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就问叨着季老六,自个儿和秀娘咋不像俩口子了,那茬季老六就搁嘴儿里蹦出八个字儿来,莫得闹腾,莫得情趣。
还说着了,这俩口子之间儿啊。就得的闹腾,就得的逗弄。
所以昨个儿他想起这茬了,就寻思着和秀娘逗逗乐的,那会儿话说出口了,瞅着秀娘那小害羞的样儿,自个儿心尖子是痒痒的,可过会的秀娘不就炖着火了么。
这过着一晚上的,秀娘还是不和自个儿说句全乎话的,可是急着他了。
楚戈寻思着站起身儿,往着屋外走去。要不趁着这会儿有着空闲,六嫂又和秀娘洗衣去了,他赶好过屋去问问六哥。
这茬秀娘和刘氏下着土坡。她瞅着周遭莫人儿的,就和秀娘笑叨着,“妹子,你和楚戈咋地了,跟六嫂说叨说叨。”
秀娘看了看刘氏。说叨着,“没咋啊,六嫂咋这么问哩?”
刘氏撇撇嘴儿,“没咋?没咋你干啥对楚戈爱答不理的。”
秀娘小叹了口气,说叨着,“六嫂。你又不是不知得那直愣子的脾气,我说着俩句儿了,人儿回给我一句。我说叨四句儿了,才能得着人儿的一句整话,我烦着不稀的和他说叨。”
刘氏听了笑出声儿,念叨着叫她别过心,男人嘴儿笨心实诚就得了。
秀娘没说啥。只是应了声儿的,其实刚才她说的不是实话。只是刘氏看出点儿啥了她才这样儿说的,本着那是她和楚戈俩口子的事儿,哪有随着就说的道理。
再着她也没对楚戈爱答不理的,只是,只是昨个儿楚戈那样说了,还真真中了自个儿的下怀,她只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罢了。
等到了溪头那边儿,秀娘瞅见几个小鬼头儿正搁着水里闹腾,好着有楚安的影子,他那正教唆着一小子去溪头那水浅的地儿扎水花儿。
那小子还算灵透,摇着头没有答应,因为那块儿有几个农汉子在摸鱼,他这捧着大石头砸下去蹦出水花了,楚安他们是欢情了,他可得的挨揍了,谁叫他把人家的鱼儿吓跑了哩。
刘氏说叨着话见秀娘没反应,她又喊着人儿一句儿,等着她回神儿来了,“妹子,你看着哩,我都说叨老半天了,你都没搭腔的。”
秀娘瞅着她笑叨着,“我刚看着楚安搁那闹腾哩,没过心,六嫂你也生气哈,你不是说着柱子他家那屋么,我这还忘了说了,楚戈他不让我……”
刘氏性子急的说叨着,“哎,我就叫着你快些动作么,你倒是给忘了,这下好了,人家那屋前个儿给兜着出去了。”
秀娘忽的一愣,“啥?这才过着几天,咋地就叫别人儿给接过手了……那,六嫂,你知得是叫谁给办了的么?”
刘氏抿着嘴儿摇摇头,“昨个儿柱子他爹过屋来叫我和你说叨声儿,他现在急着搬屋,等不了你说的过了八月节再谈,所以前儿有人来问叨了,他就给兜着出去了,至于是谁他也不知得,反正不是咱村的,听着说话口是外来的人儿。”
秀娘这下听着泄了气儿了,一路上莫得言语的,早间她滑手打破了一个陶碗,那时她心里就觉得膈应的很,总寻思着要出个啥事儿似的。
俩人儿搁着溪边洗完衣裳,刘氏也不和溪边的相处唠叨了,喊着秀娘就回屋去。
刘氏自顾自的说叨着,瞅着秀娘那蔫劲儿,就寻思着话宽言着她,这茬她买不着大屋子,兴许后面还有的啥好事儿也说不定,这不老话说的,有来有去,小的不去,大的不来么。
她这说的秀娘也没能欢情起来,只是先应着,打起精神笑着起来,再咋地今儿这八月节还得过的欢情不是。
秀娘这想着往家里走去,忽的见着在家门口停着辆骡子车,有个农家汉子正从上面搬着啥进着她家院里,完着边儿上还站着仨四个人儿的。
一个五十多岁的驼背老汉,旁的跟了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爷俩一样,天生一副老实相。
还有一个富态的大肚婆姨,身旁留着个半老婆子扶着她。
那半老婆子手里拿着个纸袋子,唬这个脸儿一瞅就知得是个利索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