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22
一时间众人都看住了卓昭节,卓昭节蹙紧了眉,回想片刻,道:“我记得那小娘子大概比我长两三岁罢?剑法舞的很是好看,表演飞刀时,她还帮过手,后来我到画舫的楼上去换衣服,就是被猎隼吓住那会,也是她想出在船尾敲锣打鼓吸引猎隼注意的主意的,虽然后来没能成,但也的确是个机灵人。”
“表妹可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么?”游炬忙问。
卓昭节疑惑的问:“当时不是二表哥去请的百戏班子吗?”
游炬苦笑了下,道:“我也只是吩咐了手下一个掌柜,那掌柜恰好之前看过一场,就推荐了给我,我想那掌柜既然是给咱们家做事的,没有撒谎的道理,左右也只是陪着游个湖,就直接请了……怀疑到百戏班子时也去问过那掌柜,那掌柜说他与那百戏班子也不熟悉,是路上偶然看了些辰光,觉得内中技艺还不错,这才与我提了的。”
他叹了口气,“后来去衙门里寻人问了,按说这些贱籍之人虽然不是秣陵本地的,但既然进城来讨活,衙门里总是有数的,如今也才两年,不算很久,但查来查去却很是含糊……就一点很清楚,这班子在咱们游湖归来不到三日就离开了秣陵,此后的去向却语焉不详,甚至连往哪个方向都不是很清楚了。”
卓昭节凝神片刻,道:“那舞剑的小娘子叫什么我并不很清楚,我记得我被猎隼困住时,听她叫过班子里一个年长的乐师为樊丈,再有,就是那对猴儿,一个叫小黑儿,一个叫大黑儿……小黑儿就是被吃了的,旁的……仿佛有对双生姊妹?”
到底是两年前偶然游的一次湖,百戏伎人又是贱籍,和卓昭节、游炬这些人的出身简直天壤之别,而且那次卓昭节受了惊吓,回去之后光顾着隐瞒长辈,哪里还有心思留意这些跑江湖的伎人?
卓昭节再怎么想,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出这些来,游霰和游炬对望一眼,眼中都十分的失望。
“方才二表哥说,咱们那回游湖回来没多久,二表哥不是就被官司缠上了?我还记得那污告的事儿才把我被猎隼吓着的事情扯了出来。”那是卓昭节头一次挨罚,故而记得特别清楚,这会想了想,就道,“二表哥说可能和这个百戏班子有关,但后来那场官司莫名其妙就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可有询问过秣陵令?”
游霰叹了口气,道:“当时孟远浩私下里和你外祖父解释过,虽然他说的含糊,但……大约就是与之前两位郡王有些关系罢,后来既然收了手,咱们家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如今真定郡王已住到大明宫里去,陪伴圣人与皇后了。”卓昭节沉吟道,“当初到底是哪位郡王呢?”
“难说的很,孟远浩在秣陵为官多年,对咱们家素来尊敬,他不肯透露,也不能硬逼上去,何况这回的事情,更加不容泄露了。”游霰脸色沉重的道,“我们在前一日靠岸时,也听到了真定郡王的消息,所以却有个想法……”
游霰看着卓芳礼,道,“妹婿,咱们一直在秣陵,对长安这边也不是很清楚,真定郡王是怎么被帝后看中的?原本两位郡王不是一直僵持着么?林家郎君受伤一事……总不会是?”
卓芳礼与游氏脸色都是一变,卓昭质、卓昭粹沉吟了片刻,也明白过来,面上都露出了忧虑之色,卓昭节对这个到底不在行,暗拉了把卓昭粹的袖子,卓昭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为她解释的时候。
好在卓芳礼有意教诲女儿,倒是主动解说了下:“不错,之前两位郡王几呈势均力敌,都是想方设法的拉拢帮手的,岳父那儿,因为时相和崔山长的关系,两位郡王都十分动意,只是碍着圣人还在,也不敢十分的明显,所以都是暗中出手……因为岳父不想卷进是非里,向来都是拒绝的……”
游氏脸色变了几变,两年前,卓昭粹受敏平侯指使,打着求学和为卓芳礼争取世子之位的幌子南下,骗得游若珩为他上下打点操劳,结果却被崔南风道破他是为了拉拢怀杏书院并游若珩而来,甚至还有通过游若珩影响时斓的意思——即使拉拢不到,他人在怀杏书院,也能够造成延昌郡王得到怀杏书院支持的假象,以向真定郡王施压。
这件事情卓芳礼和游氏是被隐瞒的,还以为他当真只是为了四房考虑,不想后来游若珩与班氏都写信过来训斥,又把卓昭粹赶回长安,这才知晓,为了这件事情,连卓昭质都对弟弟十分不满。
延昌郡王这边因为有个敏平侯府,和游家是姻亲,可以利用,却也是利用失败的,而真定郡王那一边却和秣陵没什么能用的关系……所以无论是哪一边,都有设计游煊、以辖制游家的嫌疑。
若是延昌郡王这边,林鹤望医治无果,将来一旦章老夫人闹了起来,游若珩已经致仕,少不得要借助敏平侯府的权势来解决此事,敏平侯不可能不趁这个机会给延昌郡王提条件。
同样真定郡王那一边也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揭发游家仗势欺人,帮着未来的女婿谋害前程远大的士子——既可以胁迫游家改变立场,又可以借此把火烧到敏平侯身上。
总而言之两边都有下手的理由。
“但现在真定郡王已经胜出,至少圣人还在时是如此。”游霰虽然已经致了仕,但到底做过两任地方官,经历过仕途,所以虽然昨日才听到了这个消息,却立刻和自己家的事情想到了一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