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过后,她难以置信地趴在地上,疼痛阵阵袭来,就好似有人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脸上惨白如纸,冷汗如雨浸满她的身子。
好疼!
她好想喊出声来,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慕容千寻心头一撞,看着她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神色,心头好似利刃划过。
指尖微颤,他上前微微向她伸出了手,可是下一刻意识到什么,立刻缩回了手背过身去,他想要离开,可是为何脚步有些无法迈出这个门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好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其实从未打过她,这是第一次,也将是让他后悔一生的一次。
这时,只见依兰兴匆匆地走过来,刚才侍卫们不知道在找什么,她怕他们发现了她,所以一边躲一边走,也幸亏夜婉凝的房间在墙边,围墙上有个狗洞,她这才提着食盒从狗洞中爬进来。
爬出狗洞,她低着头一边小步往夜婉凝的房间急匆匆走着,一边压低着声音带着喜悦唤进来:“娘娘,今天又偷偷给您匀了一碗,这安胎药得趁热喝,别又嫌苦了……”
当她看见慕容千寻站在门内时,吓得呆滞在原地:“皇上……”
慕容千寻此时早已被她的话给震惊了,她刚才说什么?安胎药?
脑袋“轰”地一下,身子僵硬,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定格住,半晌回过神来,立刻转身朝里面走去,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凝儿……”慕容千寻呆滞在原地,亲眼看见她的身下不知何时血红一片,而那鲜血还在往外流。
“哐铛”一声,食盒落地,安胎药撒了一地。
“娘娘!”依兰痛呼出声。
慕容千寻急忙上前伴着凌乱的脚步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到床上。
“传御医!快传御医!”他看着痛得全身发颤夜婉凝朝依兰怒吼。
“是,是……”依兰被他一吼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夜婉凝紧紧地揪着腹部的衣服,看着身下的血提起一口气凄凉笑起:“看来以后都不需要安胎药了。”
慕容千寻感觉痛得几乎窒息,她的身下依旧鲜血潺潺,他坐在床沿慌乱地将她抱起,手上沾满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刺痛了他的双眸。
“凝儿,御医马上就来了,别怕。”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安慰,可是他的心却像在被凌迟。
“你何时怀有身孕?为何不和朕说。”他哽咽着问出口,眼泪随之低落在她的脸上。
“呵呵。”她虚弱地呼吸着苦涩讥笑,“说了又如何?在你心里从来没有信过我,说了……我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慕容千寻如雷电击,她是担心他会怀疑她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
是啊,他该怀疑不是吗?为何到现在他都没有这么想过?那是他的子嗣,一定是。
“凝儿!朕不会。”他的言语带着苦涩的哽咽。
“不会?还有什么……你不会做的?”的脸色越发苍白,说话已经没了气力,吃力地说完这一句,她轻轻地阖上了双眸。
“凝儿!你醒醒!你不能有事,朕不许你有事。”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她,她的身子犹如失去了生命,毫无任何回应。
“邹子谦!”
慕容千寻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邹子谦急匆匆赶来,看见夜婉凝的情况,整个人也开始发懵,他以为她会顺利诞下皇嗣,可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还不快过来!”慕容千寻早已失去了耐性,他除了怒吼,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发泄心中的疼痛。
“是是是!”邹子谦冒着冷汗急忙上前,他自然也不希望夜婉凝出事,可以只是看一眼,他便知这个孩子是没了。
“皇上,恐怕要快些找稳婆前来。”把脉过后邹子谦额头冒着冷汗道。
“稳婆?”
“是的皇上,凝妃娘娘的情况必须让稳婆引胎才行,否则恐怕大人也会……”
“快,快去附近找稳婆!快!”慕容千寻大吼一声。
几经周折,夜婉凝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没有及时止血,所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而邹子谦的一句“没有及时止血”几乎是在慕容千寻的心口又狠狠地划了一刀。当时他就在房间,与她几步之遥,可是她没有吭声,他便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若是当初他能回头看她一眼,事情就不会是这样。
“皇上,凝妃娘娘身子虚弱所以一直昏迷,目前只能靠等娘娘自己醒过来。”邹子谦心里也难受不已。
慕容千寻忽地起身拽住他的衣襟质问:“之前朕问过你,凝妃是否有身孕,你跟朕怎么说的?”
众人一惊,慕容千景急忙上前将慕容千寻拉开:“皇兄,你冷静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能怪邹子谦?说不定是凝儿不让他说的。”
慕容千景的一句“凝儿”让一旁未夜婉凝惋惜的慕元芊心头一怔,与他成亲以来,他只叫过她“元芊”,何时有这般亲昵的称呼了,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脸的心疼,她噙着泪离开了这个房间。
慕容千寻听了慕容千景的话后顿时哑然,呼吸渐重,他沉着脸咬牙切齿道:“就算是凝儿不让他说,他也不该欺瞒朕!”
看着慕容千寻依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依兰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