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抱拳坚定地望向慕容千寻:“皇上,不知皇上要让微臣招什么?微臣全然不知为何皇上会将微臣抓来此处,而先前皇上说到的微臣所说的话,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微臣怎会说皇上要杀了夜将军?”
慕容千寻的脸上未起丝毫波澜,但是他的视线却落在楚怜身上。
楚怜闪烁着神色内心开始慌乱,虽然她没有说过那些话,但是她的确是参与了陷害夜婉凝的事情。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容千寻会一口咬定是她告诉楚琴夜墨凝有危险的?难道是楚琴在她背后说了些什么,或者要让她顶下黑锅?
“还是不肯说吗?”慕容千寻沉声而闻。
楚怜十分坚定地回道:“皇上,臣女真的没有飞鸽传书去给琴嫔娘娘,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皇上说的那一日臣女的确是去集市逛过,得知夜将军在酒楼,便跟着去了,但是夜将军当日好像是有要事,包厢的门紧闭着,臣女就在隔壁包厢小坐了片刻,见夜将军还是没有出来,便回家了,这事有酒楼小二作证,臣女说的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陆秋瞑听着楚怜的叙述,倒还真没看出楚怜还有这等聪颖的时候,承认了去集市也的丝毫不差,唯独不承认她进过夜墨凝的包厢,虽然她有伤害夜婉凝的动机,可是最后若是由她将夜婉凝送上夜墨凝的床,这倒是让人难以置信。
短短几句话便让自己脱离了一切不利,也不知是别人教的还是楚怜本是个聪颖之人。
陆秋瞑回头看向夜墨凝,此事有些棘手,倒是不知他要如何解决这个谜团,而他将夜墨凝从天牢接到避暑山庄又是何故?难道是要让夜墨凝劝说楚怜?这……能成吗?
他正低头思忖着,慕容千寻低沉着声音缓声开口道:“你以为这样说朕就相信了?你又以为让夜墨凝断了对别的女人的念想他就能接受你了?”
楚怜不以为意地转过视线,她早就决定,若是夜墨凝不接受她,那么他喜欢的女人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慕容千寻冷哼一声:“你又是否想过,就因为你想让夜墨凝无法得到别的女人的同时,他已经生不如死?”
楚怜心头一惊。
正在咀嚼着慕容千寻的话时,只听慕容千寻吩咐道:“带夜墨凝。”
楚怜听到一阵滚轮的声音,抬眸顺着声音望去,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夜墨凝的双脚被木板固定着,坐在滚轮椅上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虽然依旧是那般俊逸,可是脸颊明显凹陷,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双腿居然废了。
“墨凝哥哥……”楚怜欲上前,双肩却被人一把摁住。
夜墨凝铁青着脸扫视着周围,他此次被带来时虽然陆秋瞑跟他说明了来意,可是他对慕容千寻已经难以再信任,从来伴君如伴虎,他也深深体会到了。而对于陆秋瞑……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他很信任他,可是现在他开始对任何人都持着怀疑的态度。
“皇上找我来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刑罚让我试试?”夜墨凝坐在滚轮椅上言语透着不屑,就连“微臣”也改成了“我”。
慕容千寻拧了拧眉,视线不由落在他的双腿上,虽然对此他心头还是有些异样情绪,但并非是陆秋瞑想象的那般愧疚之深。他没有直接回答夜墨凝的话,只是拿起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而后对楚怜道:“楚大小姐,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楚怜难以置信地看着夜墨凝的双腿,她只是想要夜婉凝得到报应,得到抢了属于她的男人心的报应,可是没有想到一切的报应没有落在夜婉凝身上,而是落在了夜墨凝身上。
她以为慕容千寻看见他和夜婉凝同床共枕要不就将夜婉凝打入冷宫,而看在夜墨凝战绩彪炳的份上会将他贬为庶民,要不就是将他们双双刺死,这样也解了她的心头之恨,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慕容千寻会让人身不如死。
都说当今少年天子的心让人难以捉摸,而他心狠之时无人能及,如今看来确实此言非虚。夜墨凝战绩赫赫尚遭此劫难,若是无功之人,岂不是要遭受更残酷的刑罚?
“不……我没有……”楚怜一个劲地否认着,而夜墨凝不知今日慕容千寻又想要耍什么花招。这个君心谁都无法猜透,更何况是他这个不善于游走官场之人?
夜墨凝缓缓将视线落在楚怜的脸上,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总感觉事情并非是他先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还不肯说吗?还是你想要让你的心上人活着想求死,然后你去陪他?”他薄唇轻启将茶杯置在旁边道,“最后一次机会,别等到朕将人证找来指认你,然后将你们满门抄斩?”
楚怜震惊地坐倒在地上,满门抄斩这个词让她的脑子嗡地一下。
若是她不承认,那么她是死路一条,若是她不说实话,还是注定是死,思来想去,她何必为了楚琴而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当初都是楚琴的主意,而现在楚琴却逍遥地当着娘娘,她却被关在地牢,思及此,她简直恨透了楚琴,心底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她给骗了。
“好!臣女说!”楚怜颤巍巍地跪在慕容千寻面前。
“怜儿,你要胡说什么?”楚翰林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可是当他看见慕容千寻警告的神色时,顿时噤了声,只希望楚怜没有闯祸才好。
楚怜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慕容千寻后说道:“臣女真的没有飞鸽传书给琴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