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寻抬手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不由地又想笑。
他如今倒像是待临幸的秀女……
呸!
这个比喻还真是不成体统!
抬头再看向认真看诊的夜婉凝,转头又看向一旁笑着睨着他的呼延冰,慕容千寻再次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呼延冰扬了扬眉,又转身去向夜婉凝献殷勤。
慕容千寻感觉自己的忍耐简直濒临崩溃,看着别的男人对他的女人献殷勤,怎不叫人怒火上涌?
可是这一切能怪谁?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抿唇不语,只是用眼神警告着呼延冰。
所幸呼延冰也是小孩子脾气,只是想要气气他罢了,也算是正人君子,并无逾越行为,所以慕容千寻还是暂时忍下了这口气。
不过想起刚才呼延冰居然骗他说这个医馆是他开的,目的只是为了要让他早些离开,他还是有些气恼。若不是一路上他觉得不对劲,若是呼延冰就是百姓口中的叶大夫,为何那掌柜要叫他“叶公子”?
再者说,他一个堂堂赤焰国的君王,怎会在此开医馆?
回想刚才,想必是自己不愿意再见到呼延冰,所以才会想都没想就转头离开。
幸亏他而后想到了这些问题点,否则还真是被他这么糊弄过去了。
张德贵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将茶水送了过去,慕容千寻抬眸朝他看去,吓得他差点就打翻了茶杯。
这个主子虽然一头墨发变成了满头银丝,可是那满身的气场却越发地渗人。
他没有接茶杯,只是寒着脸看着张德贵。
这个奴才,明知夜婉凝没死居然也不回去与他通报,亏得胡林对他如此器重,他也因为夜婉凝没少赏赐他,岂料最后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也算是护主的奴才,能如此忠心耿耿地跟着夜婉凝,他也消了些气。
“德贵,既然有人嫌我们这里的茶水低劣,那就不要勉强了,下午病人许多,这茶怕是不够用。”夜婉凝淡声开口,可是眸色却并没有朝他看去。
张德贵缩了缩脖子,正准备将手缩回,岂料慕容千寻冷哼一声后将他手中的茶杯夺了过去。
刚要喝几口,但是看到这样普通的茶杯,他还是心头挣扎了一下。
“喝惯了白玉茶杯怎喝得了这样普通的陶瓷茶杯?还是早些回去吧。”夜婉凝下了逐客令。
慕容千寻这下也不恼,朝她看去勾了勾唇反问:“叶大夫怎知在下喝惯了白玉茶杯?”
夜婉凝手上一顿,不由朝他看去,见他嘴角含笑,她顿时添堵,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而慕容千寻也笑着将就饮了几口茶。
柳轻云因为一上午的病人也有些困乏,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若是让她听到有人让夜婉凝无言以对,想必又要竖起身上的刺了。
呼延冰见他二人似乎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他还是有些吃味。
前面的病人终于医诊完了,终于轮到了慕容千寻,而后面人也不是很多,或许是到了午膳时辰,所以大家都是吃过午饭再过来。
慕容千寻迈着四方步满身英气地走过去坐到夜婉凝的对面,这样红光满面的人哪里是得病了,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然谁都看得明白,但是谁都没有言明。
虽然谁都看得明白,但是谁都没有言明。
慕容千寻一瞬不瞬地看着夜婉凝,那眼神简直想要将她整个人融入他的眼中。
夜婉凝原是想要若无其事沉着冷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可是当与他四目相接时她才知道她是高估了自己。一个心在那一刻再次乱了章法,眸光流动,却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轻咳一声,她垂下眸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原来,他的心也未曾平静,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他的脉搏骗不了人。
这男人,依旧如此,凡事都那般沉着,在他的脸上似乎很难看见大喜大悲。
只是她不知,在她消失的那一刻,几乎抽离了他的灵魂,当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恍若隔世。
“叶大夫,在下的身子如何?”慕容千寻明知故问。
夜婉凝低着头看着别处:“这位公子的身子好得很。”
“哦?”慕容千寻别有深意地抬了抬眉,而后凑过去缓声问道,“大夫医治不是要望闻问切?叶大夫一不望、二不闻、三不问,如何能断定在下身子无碍?”
呼延冰在一旁看得有些心堵,上前将他推开了些距离道:“叶大夫说你好得很就是好得很,哪儿这么多废话,好了,你没事就可以回去了,别无病呻吟。”
慕容千寻闻言忍不住扯动了脸部肌肉,转眸寒芒阵阵扫向呼延冰。
呼延冰也无惧,好似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得罪慕容千寻的严重性。
而在慕容千寻看来,他无疑是因为有夜婉凝撑腰才如此放肆。
夜婉凝看了看他二人眸色中的对决,缓缓缩回了手,可是刚离开一寸的距离,手突然被人擒住,不知慕容千寻又是谁?
“你、你做什么?”夜婉凝一阵慌乱。
“慕……公子,请自重!”呼延冰拧眉扣上了他的手腕。
慕容千寻扬眉道:“自重?”他打量了一下夜婉凝又道,“叶大夫与在下同为男儿身,何谓自重?莫不是叶大夫其实是……”
“住口!”呼延冰和夜婉凝异口同声呵斥。
他们的默契倒是让慕容千寻有些闷堵。
不过这个时候柳轻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