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车灯的光,黄荣看清上方的两张脸,原本沾满车厢内黑色油污的脸上,全是惊恐。
许温冷冷一笑,“现在知道怕了?”
陈茂国跟许温配合将黄荣从后备箱里抬出来,丢在地上,黄荣像只卑微的弃狗在地上蜷曲着挣扎,一副想要挣脱捆绑逃跑的样子。
陈茂国不像许温,斯斯文文的,抬脚就照黄荣腰眼的位置踹了过去,凶狠的骂,“***给老子安静点!”
黄荣吃疼,不敢再动,嘴里呜咽着,眼睛四下里打探着周遭。
陈茂国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个大的编制袋和一条粗细适中的绳子给许温,自己拖着黄荣往墓地的深处走。
童柒柒从车里下来,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小碎步跟紧了许温。
越往山顶上走,寒风愈发凛冽,吹得人脸皮发疼,童柒柒个子小,人又瘦,几乎都要被那寒风卷下山去,她艰难的躲在许温的身后,这才一路撑到了许母和叶鱼的墓前。
童柒柒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叶鱼破碎的身体已经经过缝合,火化下葬了。碍于她的身体和情绪,许温并未带她来祭奠过叶鱼。
现今,虽然月色黯淡,可童柒柒却清晰的看见了墓碑上那个笑容恬淡女子的照片。
她对叶鱼有多少喜爱,就对黄荣有多么痛恨。
那种痛,令她眼睛酸胀无比,眼泪止不住的掉出来,疼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双手紧紧揪住身侧的裙子,将自己站立成了一棵松。
黄荣浑浑噩噩被陈茂国拖到墓前,等陈茂国撒了手,他急急的伏在地上喘气,蓦一抬头,就看见许母和叶鱼的两张脸,登时吓得往后仰,偏偏手脚被缚,肢体受阻,直接往后摔倒在地。
却是陈茂国和许温故意拿着电筒,一人照亮了一块墓碑,照亮了墓碑上的两张照片。
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黄荣也知陈茂国和许温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在一看许温手上拿的编制和绳索,便知今天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他现在被吓破了胆,慌了神,哪里还管的上之前在这二人面前时如何的威风,现在只伏地求饶,希望能让这二人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许温将手里的编织袋和绳子丢在一旁,上前一把撕了黄荣嘴巴上的胶带,黄荣疼的尖叫了一声,便立即求饶,“许温同学,我知道错了,你只要放了我,我给你五百万补偿,不——”他深知许温没那么好说话,连忙改口,“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许温静静站在黄荣的面前,冷冷睨着脚边的他,眼睛里透出来的,是彻底的嫌恶和憎恨。
陈茂国蹲下来,用手上的电筒往黄荣脸上砸了砸,“你当人人都跟你个老畜生似的,拿人命当儿戏!我告诉你,鬼门关已经给你开了,你想进去也得进,不想进去也得进!”
黄荣见许温态度坚决,连忙转脸来收买陈茂国,“茂国,茂国你忘了,咱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