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了悦珍特地留着的吃食后,李三智就一脸坚定地到了上房。这时,李老头和冯氏已经洗漱好准备歇息了,在农家里,为了节约灯油钱,向来都是早早地睡觉的。
李三智进门就跪下了,“爹娘,请饶恕儿不孝,如今儿底下的娃娃多了,以后吃喝进学都是不小的开支,唯恐对兄弟们不公平,您把儿分出去吧!”说完还“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你还知道你家孩子多浪费粮食多啊,也是你几个兄弟不计较,日后定要多帮衬着,别像你媳妇那个样,有点小事就嚷嚷,还来劲了。我可告诉你,你这一分家可得喝西北风去,以后管好你家那婆娘吧!。。。”冯氏一听就来劲了,噼里啪啦地说了个不停,以为自家老三还是如以往那样好欺负糊弄呢!
“闭嘴吧,你这婆娘!”李老头看着自家三儿越来越黑的脸,吼了一句,冯氏才闭上嘴,李老头也知道自家三儿在这个家里委屈了,但他还指望着一家子帮衬着长子幼儿中举考上进士当官后光宗耀祖,日后也能帮衬着老二老三老四,自然希望现在不分家,希望能兄友弟恭,遂劝道:“老三啊,自古都是父母在不分家的,何况你五弟和小妹还没成家,分家的话,别人还以为是家里有个什么,以后说亲总不好的,你娘她再不好也是为了这个家,你看,这分家一事咱至少也要等你弟妹都成家了再说吧!”
“可是,爹,慧娘她此次伤了身子,再也做不得重活,家里。。。”李三智听了李老头的话,也觉得不是时候,李三智还是很疼自家兄弟姐妹的。但不分家,自己媳妇做不了重活,日后的是是非非会更多。
“没事,媳妇她生为我李家生儿育女是有功的,身子不好,先养养吧,你娘我也会说的!你哥嫂那里你也不用操心,先好好让你媳妇养身子!”李老头自然懂李三智的未尽之语,立刻就做出了保证,还看了冯氏一眼,冯氏瘪瘪嘴,终究是心虚了,没说什么!“这次的事是你娘不对,我在这里给你们两口子陪个不是,家里以后媳妇和孩子们私下里自己做的活挣的钱就算各家私房吧,只要不耽误家里的事就成,各家都一样的!”李老头也知道自家人心不齐,也算是给老三家的一点好处堵嘴,他可是知道老三家的每年做的綉活赚得不少,就当是给的补偿吧,毕竟这次老三家的受的委屈不小,若是亲家知道追究起来也对自家影响也不好。若是悦珍在的话,定是要瘪瘪嘴,哼一句“本来就应该是自家娘亲的私房,这也算是好处啊!”
“这怎么行,一个个可以存私房,还不可劲儿往自家巴拉啊!”冯氏一听可不干了,又嚷嚷起来。
“闭嘴吧你!”李老头吼道,暗想:搞不清状况的婆娘,自己还不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老三,那你先回去歇息吧,明早还要早起收粮呢!”
李三智虽然没有达成分家的目的,但是能存私房他还是满足的,等回到房里跟柳氏一提,柳氏虽遗憾但考虑到孩子们和以后的生活也觉得先多做点綉活存点银子再分家也是不错的,毕竟分家要吃喝拉撒睡的,哪样都要银子不是嘛!至于悦珍虽觉得失望,但也没想过会很顺利的就分家单过的,自家小叔小姑姑年纪不小了,成家也就这两年的事,刚好可以用这两年里想办法挣钱。
至于李家其他人则是各有各的打算,李家上房里,李老头正在和冯氏商量。
“我说老头子啊,几个媳妇一年做绣活儿可是能存不少银子呢,你清飘飘一句话就没了,光靠这那几十亩地怎么供老大和老五进学啊,还有几个孙子进学也要花不少呢!”李家也不是地主,家里也就40几亩水田和30几亩旱田加这几年开的几亩荒地,家里人口多,吃得也多,每年能余下的银子少,就靠几个媳妇做綉活和喂的几头大猪卖的银子给家里几个进学。李家目前有李大智和李有智是秀才,李大智是岁中的秀才,接着连考了4届举人也没中举,倒是没少花银子。
在小冯氏的闹腾下,也因为李有智15岁中了秀才,家里要把主要钱财供给最有可能中举的李有智就回家里来温书,让李有智进了县学,县学里虽不用交束脩,但笔墨纸砚外加伙食费和与友人聚会的花费可不老少,李家现在是把希望全寄托在了李有智身上,对他的投资不遗余力。另外李家还有李大智的两儿子和李三智的两儿子在村子里进学,每年束脩加起来也不少,所以李家看着田多,实际上也没什么银子,也不能怪冯氏把家里的钱财抓得死死的,实在是开销太大。
“还不是你这婆娘一点眼力劲都没,没看老三刚才那脸面,你想想你对儿媳妇和孙子不慈传出去,到时候谁敢嫁你儿子娶你女儿啊。要是亲家追究起来,你儿子名声没了还怎么做官?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啊,老三家的娃就不是你孙子,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老三怎么克你了,这多年都没事!”柳氏的爹虽只是一个秀才但几十年教书下来,人脉不少,不然也不能搬到县里去立根,柳氏还有两个弟弟也都考中了秀才。当年在县里柳家虽穷,家里只靠着柳姥爷教书的银子和柳姥姥娘几个做綉活的银子过活,但也有不少条件好的人家看上柳氏,柳氏却自己看上了李三智。
那年,李三智跟着师傅去县里做木活,遇上被偷了刚卖綉活得的银子的柳氏,当时柳爹去赶考了,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银子,柳氏娘病了,柳大姐在家里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