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国,京城,繁都。
作为整片大陆上最为富饶的南秦国,国都繁都可以算上整片大陆最大的都市,它古老又富有,吸引着整个南秦国有权有势之人的汇集,是南秦国政治中心、经济中心。
还未看到繁都的城墙,便见到官道两边站满了官兵,而官道上自然是普通闲杂人等禁步。
马队踏上了崭新的红地毯,这地毯皆是由达纳苏国进贡,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不过也是寸毯寸银,而这红毯就这么连绵不绝地铺满城外官道,可见是花费金额之巨大,更能看出这皇帝对宇文怒涛的重视,以如此隆重的方式欢迎宇文怒涛的回京。
马队踏上红毯的一刻,为首的军官将令旗高举后平抬,马队立刻减速,那整齐划一的步伐令周围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
路友儿从头车的窗子向外观看,一路上脚下踩的是“真金白银”,那周围官兵个个精神抖擞穿戴一新,而宇文马队则就在这犹如颁奖典礼红毯上缓慢前行,这气势,说不出的神气。
路友儿忍不住偷笑,此时是不自豪是假的,在现代打死她也得不到这种待遇,就算是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也多说在人民大会堂做个报告威风一下,没想到这种无限荣誉竟然在古代享受到了,真不错!
回眼看了宇文怒涛,本以为他也是如此自豪,没想到他面色却异常沉重。
“宇文你脸色怎么不好,怎么了?难道你不开心?”路友儿回身坐到宇文怒涛身边,将小手伸入他的臂弯下,自然又亲昵地拉住他的铁臂。
宇文怒涛回握了她的小手,尽量将自己的面容放缓和。“友儿别担心,我没事……哎呦,小姑奶奶你这又怎么了?”哭丧着脸揉着胳膊。可以才想到那古铜色的铁臂上定有一块淤青,不对,应该说是多了一块淤青,这片片淤青正是路友儿的杰作。
路友儿收回手,双指上充满内力,那狠命的一掐,不疼才怪。
“宇文怒涛,你是不是当我路友儿是傻的,你那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宇文怒涛一头雾水,“哪两个字?”
“苦!逼!”
宇文怒涛浓浓的眉头皱紧,面色严肃地看向友儿,“这苦逼,当何解释?”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路友儿白了他一眼,他自然是没听过,这词语是现代人常说的,虽然怎么解释她具体也不太懂,只是偶尔听人说起便记住,今天突然想起来罢了,“就是满面忧愁的意思。”恩……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长叹一口气,对路友儿的种种暴行,宇文怒涛并无记恨,还是轻柔拉起她的小手,语气温柔,“友儿就别问了,这种烦心事交给我好了,你只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
这回路友儿并未掐他,只是搂住他的胳膊,将头轻柔靠在他健硕的肩上,动作温柔但那小嘴吐出之语却异常犀利。“宇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样真的会害了我。如今你我在一条战线上,既然有人想对付你,自然跑不了我,而如果我一无所知的话,连最起码的防备都没有,那样更容易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宇文怒涛恍然大悟,看向友儿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友儿的话真是当头棒喝,确实如此,如若你毫无防备的话只怕更糟。友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从在阿达城碰见友儿后,他真切感觉到友儿的变化,善良固然还是善良,但对人却多了一丝防备,一种思考。
友儿笑笑,“人不能永远停滞不前不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宇文怒涛惭愧,他这个大男人,竟然还没这小女人考虑的周全,“友儿,是我宇文怒涛自大了,我的自大是否有些愚蠢?”
友儿摇摇头,伸出小手捧住他的头,在他刚毅的唇上印上自己的痕迹,“当然不是,宇文才不愚蠢呢,关心则乱,是因为你太关心我了才会考虑不周。”
宇文怒涛伸手扣住了友儿的头,加重了这个吻。路友儿就如同一个泥潭一般,与她越是接触,自己越是无法自拔。两人吻了很久,直到宇文怒涛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异样才尴尬地松开,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
宇文怒涛的变化友儿自然是察觉,偷笑,“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迎接你的礼仪越是隆重,你便越危险,功高盖主啊。”友儿语气淡淡,顺着马车帘的缝隙看向四周,那坚守岗位的士兵,以及士兵身后那充满崇拜眼神的百姓。正南王宇文怒涛及宇文铁骑的威名不光名扬列国,连这南秦国的百姓们对他也是崇拜有加,如若她是皇帝,想必心中也不是滋味。
紧紧搂住友儿,宇文怒涛情不自禁,“路友儿,你如此善良聪慧,让我怎么能离开你啊?”
友儿俏皮一笑,“那就不离开好了。”
看向宇文怒涛,友儿面色稍稍认真,其实她最应该感谢的人也是宇文怒涛,曾经……曾经她路友儿也差点走入歧途,曾经她也视人命如无物,曾经她觉得这全世界都亏欠于她,曾经她有了一丝厌世的情绪,多亏在阿达城遇到了宇文怒涛,多亏自己被他找到,是宇文怒涛用他的深情及正义感将偏离人生轨道的友儿重新拉入光明。
宇文怒涛笑笑,“笨蛋,无论友儿你信不信,你都是我宇文怒涛今生的唯一!”
“启禀王爷。”车外军官声音传入车内。
宇文怒涛立刻放开友儿严肃以待,“说。”
“探路兵回报,前方皇上亲自出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