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着,突然有一股辛辣的感觉从腹中冲上来,穿过喉,猛地喷了出来,她看到这团血,粘稠污黑。
轶江月的身形已经闪了过来,伸手接住了软软倒下的云雪裳。
“什么东西?”云雪裳喘着气,惊恐地看着那团污血。
“碧晴蛊。”轶江月的神色淡漠,手一松,把她推到一边,然后五指张长,一片紫色的粉末从掌心纷扬落下,那团污血很快便被这团紫粉包裹着,蹭地一声,冒出火苗儿来,霎时化得无影无踪。
她真的中了碧晴的毒?到底是何时中的?哪个应该下地狱的人如此害她?
“从形态上来看,在你肚中起码过睡了三年,被七
夜之媚唤起了毒性。”轶江月拍了拍手,走到一边洗手。盆中有水,浅紫色!
三年前就有人跟自己下了毒?三年前自己十二岁才是一团芬芳扑鼻的花骨朵呢!这人也太没爱心、太残忍毒辣了吧!
她涨红了脸,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安狐狸说梦儿走的时候有人找过他,轶江月说有人五万金买她;三年前自己中了毒,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些事沈璃尘会不会知道?不行,一定要去查个清楚明白,不能继续当个糊涂鬼!
“大恩不言谢,云雪裳在此谢过,这几日的花消,他日定当奉上,就此告辞。”云雪裳抱着拳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才走几步,人又被那银丝卷回了他的身边。
“回来,你叫什么名字?”轶靳手腕上一缠,低声问道。
“云雪裳……喂,有没有搞错,你既不知我的名字,为何抓我?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云雪裳心里一咯噔,瞪着他问道。
轶江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抖了抖手腕,扯得云雪裳往前一栽,嘴角一扯,便是一个笑:“走吧,交货的时辰到了!”
轶江月手腕一翻,便负在身后,带着她往外走去。
“喂,交啥货?你不是说要住七天的么?喂,我付你银子,你说清楚……”
她的话被门口的情形给塞回了喉中。
门口,一大片紫色盾牌在阳光下,晃得云雪裳有些睁不开眼睛,人群中,骑着黑色高头大马的紫衣公子,正一脸讶色地看着他们二人。
“沈璃尘?”
云雪裳刚唤了一声,人已被银丝抛起,往沈璃尘身上丢去:
“收货。”
“拿下!”
沈璃尘抱稳了云雪裳,挥剑斩向缠在她手指上的银丝,可是剑锋触在上面,只见火光四溅,那银丝却纹毫不动。
紫衣军围住了轶江月,可铁公鸡哪里是他们拦得住的,只见一片粉尘飞扬,呼啦啦地就倒下了一片,轶江月手里握着两枚鸡蛋大的夜明珠,在二人眼前晃了晃,便骑上了他那匹马,飞奔而去了。
“雪裳,有没有受伤?”
沈璃尘制止了还要追去的手下,捧起她的手来,这银丝缚住十根葱葱指尖,倒像是她的手指里面化出的萤萤蛛丝,阳光一照,便有千丝万丝的光线反射开来,看上去颇为诡异。
“铁公鸡,你把你的臭铁丝拿走,你回来!”云雪裳懊恼地冲着那越去越远的人咆哮起来。
“五万金,今儿我替你了解了毒,改日来找你收钱!”远远的,轶江月笑嘻嘻的声音飘了回来。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一直在走背运!遇到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云雪裳咆哮完,举起双手,看着那在风里轻飘的银丝,无限惆怅起来,莫非自己前世是吃了太多人的蜘蛛精,所以这辈子,要被织进这样莫名其妙的大网里?
可是,到底是哪只阴险恶毒的死蜘蛛在那一头偷窥着自己?
“你没事吧。”沈璃尘眼中全是欣喜,双手扶着她的肩问。
“托王爷鸿福,没事。”云雪裳嘴角轻抽,推开他的手,连退数步,“这到底是哪里。”
沈璃尘的眼神黯了黯,温柔地说:“这里是先王行馆,此谷名为明月谷,就在离明月镇不远处的山里。”
当年先王最爱在这里避暑,可是十年前的一天,先王在这里遇刺,国师说这里的风水不利于大越国的国运,从此便闲置在了这里!渐渐荒废成了
一片废园子,沈璃尘小时候随父来过一回,他喜欢这里的山水,所以暗地里,又悄悄把这里建了起来,成了他私人的住所,只是因为素日里南征北战,朝中事又多,便很少来住。现在和安阳煜翻了脸,便带人退进了这明月谷中。
云雪裳恍然大悟,原来这原本就是皇家行宫。就说了,铁公鸡他那小气巴拉的,怎么可能舍得花钱盖这么多这么大的房子!原来是借着沈璃尘的房子来敲诈自己!
整个明月宫分为三重,沈璃尘住的是第三重,素日里宫门紧闭,设有无数机关,是不许人出入的,而且这铁公鸡,不仅大摇大摆地带着她从机关里穿行进去,毫发无损,还用了他的小厨房,让她睡了他的大龙
床。
“主子,你的夜明珠不见了。”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大声说。
就是那对悬在她昨儿睡的龙榻上方的夜明珠?难怪轶江月昨儿晚上说:你没有,他有……原来他知道这是沈璃尘的地方,就是故意来扫
荡的!
沈璃尘的面色一沉,挥手,让侍卫退下。
“是你出钱让他捉我的?”云雪裳歪着脸看着他,把银丝绕在手指中间,像戴了十个锃亮的戒子。
“不是!”沈璃尘镇定地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