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男子她没见过呢,可是,又觉得有些面熟,她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几分像沈璃尘几分像轶江月的男子,他的唇柔软而且温暖,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着,渐渐吻得深入。
紧接着,脑中一炸,她突然发现眼前一切皆变了。
没有紫湖,没有竹林,没有熏衣草的柔软草地,而是在天龙宫中,海棠树下,漫天花瓣飘落着,一袭明黄的安阳煜正压在不着寸缕的崔梦身上,二人拼命纠缠,身子之间不留一丝缝隙,吻着,撕扯着对方的衣衫。
“安狐狸!”
她怒瞪了眼睛,想过去一脚狠狠地踢死他,可是,脚却怎么都挪不开,像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只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却毫无办法。
“雪裳,醒醒!”
安阳煜见她涨得脸色青紫,双拳紧握,那尖刺深扎入肉中却毫无知觉的模样,吓了一跳,连连拍打着她的背,唤着她。
她被这阵迷了心神,如何能听得到他的呼唤?只见眼前的情形猛地又变了,安阳煜扭过头来,看到了正站在宫门口的她,跃起来,拎了鞭子就往她这边走去,还骂道:
“贱人,去死吧。”
说着,那鞭子又狠又急地落下,扑头盖脑地,打在她的脸上,肩上,身上,在她身上烙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她尖叫起来,想打他,可是手动不了,想骂他,连嘴也张不开,一股怒气堵在胸口,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崔梦却在那海棠树下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阿煜,这贱人拆散你我夫妻,实在该死,快杀了她。”
安阳煜听了,果真把那鞭子缠到了她的颈上,用力地勒起她来,他的脸那样的狰狞,直勒得她渐渐感觉没了气息,重重地把她丢到了一边,又踢了一脚,这才转身回到了海棠树下,继续着和崔梦的淫*靡之事。
那糜糜之音,如钻子一样钻着她的耳朵,她的心,她的脑袋,那海棠树突然就盛开了满树血色的海棠花来,渐渐的,又从那树干上流出殷红的血色之水来,往海棠树下纠缠的两个人身上扑去。
“快,她透不过气来。”
沈璃尘见她手舞蹈,喉中又发出了咕咕之音,也顾不得那不能走错一步的禁
忌了,上前一步来,蹲下去就拉开了云雪裳的衣领,安阳煜扳住了她的下颌,俯下身去,便用嘴,将新鲜的空气送进了她的喉中。
连续好几回,她才渐渐缓过了气来,可是依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半天,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用力地推开了他,就跳进了沈璃尘的怀里。
迷阵,迷的是人心,you出的是人心底里最深的恐惧。云雪裳对待这份感情,在崔梦和安阳东歌出现之后,并不像之前那般笃定了。她也会害怕安阳煜为旧情所动,把她丢到一边,再加上,她自小在云楠溪对云夫人和她的鞭打辱骂中长大,对于感情本就不太信任,她刚看到的这一幕,不过是隐藏在她脑海中最害怕出现的事情罢了。
沈璃尘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哄道:“只是幻觉,过去了,你醒醒。”
云雪裳大口喘着气,看清了面前之人之后,才将刚才那一幕幕慢慢从脑海中赶去,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现在还在发抖,甚至让她害怕去看安阳煜的脸。
“轶江月,闹够了,让我们出去。”安阳煜恼火地站起来,转身吼道。
“嘻嘻,三位客人请。”门童一脸笑意,从一边走出来,恭恭敬敬地作揖。
安阳煜从沈璃尘怀里接过了云雪裳,大步跟着那门童往外走去。原来,从这里到前院不过十数步的距离罢了,可是,这阵未撤,居然就让他们如同置身于浓雾中一样,看不清前面的一切。
古兵法所记载之迷阵,这世间居然真有人能布出来,今日若轶江月不肯放他三人出来,他二人尚能以内功抵挡幻觉,可只怕云雪裳的性命难保,轶江月若真是与他们为敌,这敌人太可怕了。
p沈璃尘和安阳煜都忍不住紧锁住了眉头,今儿这一回,让他们真正重视了轶江月这个人,再不以为他是简单的江湖人物了。
魏金刀的手艺果真不同凡响,可是面对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他三人却怎么也下不了筷。
“还有事,先告辞。”
安阳煜见云雪裳脸色一直不好,便起了身,带着她匆匆往外走去。从此刻起,他已经正式将轶江月划到了敌人的范围,他差一点就……杀了云雪裳。
脸色很坏,抱她上了马车,往宫中疾驰而去,马蹄快速敲打在青石路上,发出脆生生的声音来,他试探性地去抱云雪裳,她却飞快地躲过来。
不知道她在幻觉中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确定的是,云雪裳对他起了戒心!
院中,沈璃尘和轶江月对面而坐着,不说话,不喝酒,也不吃东西,连客套话都懒得说,良久,沈璃尘起身,淡淡地说道:
“今儿,才是真正认识了你,只是,不要再想着伤她。”
说完,带着人,往外慢慢走去。
只剩下轶江月了,他儿,喝着酒,听着戏,吃着菜,阳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有几分惬意,几分……狠狠。
“主子,您还是心软了。”
燕歌儿给他斟了一杯酒,轻声说道。
轶江月未出声,端了酒杯,手指在杯口轻抚着,俊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突然,那修长的指一弹,一杯酒就泼到了燕歌儿的脸上,不过是酒滴,却在燕歌儿那凝脂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