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拍了拍小南的肩,低头看着两只冻得通红的手,交错磨搓着,这才两天,这手都冻得不成样子了。“你问问厨房,哪些菜是紧着要的,就先洗点出来,不急的就慢慢来,等会儿我去问问掌柜的可有抹手的膏药。”
说落,也不等小南回应,就走了。
后院就剩唐大海和小南了,小南有些羞涩。“大叔,我刚刚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抢我饭碗的……”说着说着,声音弱了。
“呃,不是呢,是我没说清楚,我不是听雨阁的……”唐大海摆着手,让小南放心。“你刚刚说你爹病了,可请了大夫来看了?”
说起他爹的病情,小南有些情绪低落。“只请了一个游方大夫,留了药方,平日里就抓些药。大夫说是是风寒,积劳成疾,怕是好得慢,说是这药停不得。”
“游方大夫?咋不去请了坐堂大夫呢,这样也靠谱点儿。”
小南为难地说着:“大哥有去药房,只是那儿的大夫不肯开药方,说是没见着人,不肯开药方,说是吃不好要赖上他们。大哥气得就回来了……”
“你家离得镇子上很远吗?咋不自个儿去药房瞧瞧,那方子用久了没效,也可以换个方子。”其实,唐大海很想说,这游方大夫有几个是靠谱的?
小南快哭了,只是强忍着,怕是哭了给铺子贴晦气。“嗯,只是爹爹这会儿起不来了。今早出来,又是吐又是拉的。家里也没啥银子了,除非就是卖宅子了,爹死活都不肯同意,说是祖宅,卖不得。”
唐大海知道这祖宅的意义可不一样,在小河村,祖宅卖不得,据说。卖了祖宅,这户人家就兴不起。据说,卖了祖宅,列祖列宗就找不到家了。当然这些都是据说,不过如果唐大海有祖宅,他也不会卖。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小南吸了吸鼻子,默默地蹲下身子,洗菜。水中,滴落了几滴泪,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拿起手背擦了擦。
小南听隔壁的二叔和二婶嚼舌根的时候。说爹爹怕是不好了,也就这几个月了。这祖宅得让出来给他们,免得沾了晦气。
强子这次倒是没多大会儿就出来了,将膏药往小南怀里一塞,就跟唐大海一道从后门出去了。
“大海哥,你可想着要买啥的吗?我早就说了,这银子赚来就应该早早地置办田产铺子啥的,偏你们还不急。”强子一出门。话儿就多了。
两人走进一家最近的牙行,没个招牌。“两位。是有什么想要的吗?”强子才一脚踏进门栏,一个经纪迎了上来。
来的路上,强子也清楚了唐大海想要置办的。“镇子边上可有水田要卖的?要价几许?我是听雨阁出来置办的,你不用拿价诓我,要不顺路,我也不会进来瞧瞧。不合适我可就去外面惯常打交道的徐记了。”
“是,是,是,二位这边坐会儿,先喝杯茶水,容我慢慢说。”迎着二人落座,倒上茶水,自个儿才小心地落座。
“这镇郊的水田本就贵,大概十三两左右一亩,离水源近的,大概得要十五六两一亩,下等水田也得十两十一两一亩,这卖田也得看人急不急的,这价儿自然也是有出入的。”
唐大海有些吓到了,这小河村里能买两亩的,到镇郊也就只剩下一亩了。这银子可不值钱了。
“大海哥,这镇郊本就贵的,再说咱镇上设有县衙,这价儿自然高的。像嫂子娘家河湾镇,虽说是个镇,但是归咱镇的县衙管的,到底比不上咱这的。”接触了两三年,强子也晓得唐大海家的大概。
“这位小哥说的有理呢。在镇子的南首有五亩地,这东首也有个八亩。这是就靠着镇子的,离着远些的也有,二位中意咋样的,我也好给你们说道说道。”杨经纪热情地介绍着,小心地询问着唐大海二人的意见。
唐大海想了想,“水田最好又是连成一片的,像个庄子似的。”
“这种咱这儿没,看来你们还得跑一趟徐记,我们就零散的几亩几亩的。”杨经纪很是可惜,毕竟明明知道这是一桩大生意。要是能做成这桩大生意,可是好几年不用做了。
唐大海二人不信邪,跑了镇上大大小小的牙行,可都是没个满意的。“徐记确实是最大的,不过这中间费却是最高的,本想着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徐记就是不一样,大大的两间店面,楼上楼下两层,迎来送往,经纪招呼声。如果夏竹在这儿,一定会认为这是进了怡春院。
等说明了意图,王姓经纪用看着银子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唐大海俩人,唐大海受不住,低下了头,佯装喝水。
“咳,你倒是说说啊,可有这种的?”强子饶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一个大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辣的眼神。
“有的,咱徐记多的是这种庄子,要大庄子还是小庄子?这小庄子的,50亩以内的都算是小庄子的。”
强子听着这徐记的庄子都是50,,100的衡量的,有点儿慌了。这可是大世面,咱还没见过大世面呢。倒是唐大海,有底子有银子,一心只想着买地,倒是没啥感觉,只盘算着合适不合适。
“先说说大庄子吧,小河村附近的可有?”唐大海想着离着村子近,多少还能照应地到。
王经纪上下打量了下唐大海,藏青色的棉布春衫,料子都不是顶好的,这春衫款儿倒不像镇里时新的,一瞧便能瞧出这怕是乡下里的自家婆娘做的。有些狐疑,怕是两个脑子不好的来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