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萧明瑜在西北见到宋子敬是意外,那么在西北这边陲小城里竟然见到谭庆昌,而且谭庆昌还是同宋子敬站在一起,那么就是惊悚了。
萧明瑜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以及宋子敬身后的二十位侍卫。看打扮,是禁卫军无疑。萧明瑜淡然一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真是巧了。不知二位为何会来到此地,可是奉命而来?”
宋子敬深深的看了眼萧明瑜,点点头,“正是奉命而来。”
谭庆昌有些不耐烦,“宁王妃,下官奉旨传令,还请宁王殿下出来一见。”
萧明瑜似笑非笑的看着谭庆昌,“这位大人同本王妃认识的一位公子好生相似,不知大人贵姓。”
谭庆昌顿时涨红了脸,“宁王妃贵人多忘事,下官免贵姓谭,中州人士。想来同王妃的那位旧识该是同一个人。”
萧明瑜稳坐着,淡笑说道,“是吗?原来是谭公子。不,该称呼谭大人。不知谭大人如今在何处高就?咱们可真有缘分,千里迢迢的,竟然在边州这个小城镇里见面了。”
谭庆昌表情很不好看,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样。宋子敬挡在谭庆昌前面,面色恭敬的对萧明瑜说道,“启禀宁王妃,谭大人高中两榜进士,后来又进入翰林院。如今在御前行走,任侍读学士。”
萧明瑜挑眉一笑,“真是难得,谭大人官运亨通,真是羡煞旁人。”
谭庆昌推开宋子敬,宋子敬身体如座钟一般,纹丝不动。谭庆昌冷哼一声,干脆跨步上前,说道,“宁王妃,下官是奉旨前来,身负皇命,还请王妃将王爷请出来,下官还宣布皇上的旨意。”
萧明瑜淡然一笑,“谭大人忠心为国为君,果然是忠臣。只是很不凑巧,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王爷当初在西凉王都身受重伤,后来又一路奔波回到边州养伤,伤势反反复复,到现在还不见好。还请谭大人通融一二。”
谭庆昌冷冷的看着萧明瑜,“如今离着宁王殿下受伤已经过去数月,即便宁王殿下的伤势还不曾恢复,想来也不至于下床走几步也不行。宁王妃拖延时间,究竟意欲何为?下官斗胆,不得已下只能将这今日发生的种种,如实的呈报给皇上。”
“是吗?谭大人有心了,正好将我家王爷的伤势也清楚的写上。免得京城里某些人听风就是雨,好似我家王爷故意蒙骗皇上一样。”萧明瑜冷冷的盯着谭庆昌。两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屋里气氛凝滞,仿佛一触即发,片刻间就会发生大战一样。
宋子敬说道,“宁王妃,我们身负皇命,皇命不可违,还请王妃通融一二。”
萧明瑜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子敬,宋子敬面色坚定。萧明瑜暗叹一声,“好吧,本王妃看在宋将军的面上,就通融一次。来人,去请王爷过来。就说京里来了钦差,有旨意要宣读。另外开中门,摆香案,迎接圣旨。”
“奴婢遵命。”
谭庆昌狠狠的瞪了眼宋子敬,想必是将宋子敬给记恨上了。宋子敬根本不在意谭庆昌的看法,不过是个狗腿,在人前替主子犬吠几声,就真以为自己有本事有能力,可以看不起所以人。哼,就谭庆昌这样的,迟早要摔得头破血流。
谭庆昌看来,萧明瑜是故意落他的面子,根本就是看不起他。什么叫做看在宋子敬的面子上,难道他谭庆昌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吗。真是岂有此理。宋子敬也不是个好东西,宋子敬的任务是护卫宁王殿下回京城,至于别的事情同宋子敬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是这人却巴巴的跟上来,说什么保护,分明就是来看好戏的。
萧明瑜可管不了谭庆昌那龌蹉的心思。萧明瑜在深思,这二人来到边州的目的,还有京城那边,莫非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让周乾回到京城。
萧明瑜微蹙眉头,没过多久,周乾就在文海的搀扶下出现在人前。
周乾面色苍白,一看就是生着大病,还没痊愈的样子。进了门,连连咳嗽了几声。萧明瑜急忙上前,扶着周乾坐下。周乾摆摆手,看着二人,“抱歉,本王之前受伤,伤了心肺。如今到了冬日,日子越发难过。不过大夫也说了,好生将养着,到了明年春天,肯定能够有所缓解。你们二位,在冬天千里迢迢的赶到边州,还要见本王,莫非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情?快说,本王好些年没回去了,着实担心父皇的安危。”
宋子敬同谭庆昌上前恭敬请安见礼,宋子敬说道,“宁王殿下放心,皇上平安无事。只是殿下在西北多年,皇上甚是想念。又听闻殿下身负重伤,甚为担心,所以派末将来接王爷回京城将养身体。”
谭庆昌狠狠的瞪了眼宋子敬,“宋将军,同宁王殿下传话,这是本官的职责。宋将军管的也太宽了点吧。”
宋子敬笑笑,退后一步,不再吭声。
谭庆昌冷哼一声,“宁王殿下请接旨。”
宁王周乾坐着没动,萧明似笑非笑的看了谭庆昌一眼,然后站起来,扶着周乾,“王爷,中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去那边接旨吧。”
周乾虚弱的笑笑,“好,还是王妃想的周到。”然后摇摇头,“听闻谭大人在翰林院,怎么连基本的规制都不懂。本王着实好奇,父皇怎么会派你这样的人来宣旨。”
谭庆昌苍白着一张脸,“下官知罪,请王爷见谅。”谭庆昌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这里是花厅,自然不是接旨的地方。也怪自己之前太过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