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没想到妈妈会坐二叔的车来接她,半路上,二叔的帕斯特就拦住了她,两人探出脑袋,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吓死我们吗?”
见此情景,晓曼就知道冷彬已经将她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和二叔。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婆婆妈妈!
心生芥蒂的时候,就连素日里看着欣赏的优点也变成了难以容忍的缺点。知道冷彬担心她,怕她身无分寸地在深夜的街上游逛会再次遇到危险,而她又拒不接受他的援手,便打电话给她妈妈,让妈妈来接应她。
妈妈又打了二叔的电话,二叔就开着车出来,顺着冷彬指点的路线满大街寻找她。
“晓曼,你这个任性的混帐东西!刚订了婚,又开始闹腾!你是不是嫌妈活的太久了还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张兰满脸又是焦急又是恼恨,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
“大嫂,先别骂她了,让她上车吧!”何家旺满脸严肃地劝着。
晓曼上了车,一双腿都麻木了。一整天在订婚宴会上应酬,深夜又步行在大街上,直到凌晨才坐上车,全身如同散架般松懈下来。
头疼得好像要炸开一般,似乎有千百个人在她的脑子里叫喧,她抚着自己的额头,申吟道:“好疼。”
“怎么啦?”张兰探手过来,吃惊地说:“好像发烧了!”
五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而她穿着睡衣拖鞋走了大半夜,受寒着凉也是可能的。
“她二叔,先别回家了,直接去医院吧!”张兰很果断地说。
*
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如此悲摧呢?晓曼想不明白!在医院急诊室,她挂上点滴就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起先,她还感觉妈妈坐在自己的身边,后来妈妈不见了,估计是看她挂完点滴后情况很稳定,便找地方睡觉去了。
她知道妈妈的身体并不是很好,熬不了夜,这几个月接二连三的打击很让她吃不消。对此晓曼很自责,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孝顺的女儿,总是连累妈妈为她的事情费神操心。
突然,一阵熟悉的香烟味道传来,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一个健硕的身躯坐在她的身侧。男子俯首抽着烟,好像在专注地思考事情,并没有发现身边的女子睁开眼睛。
晓曼好困,视线也很模糊,虽看清是段逸枫坐在她的身边,可很快她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她的额头,熟悉的芬芳涌进她的鼻腔,令她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
不用睁眼睛她也知道是冷彬,干脆继续装睡,她不知道睁开眼睛后要如何面对他。
什么分手之后做朋友,晓曼觉得说这句话的人真是虚伪极了。如果没有缘做夫妻,怎么还有份做朋友呢?她终于还是因为自己的贪心失去了这个原本最好的朋友!
她应该一直跟冷彬做朋友的,不该逾越了界线,妄想嫁给他!这样温柔多情的男子,注定给不了她期待的一切。
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为爱情,可是扪心自问,难道她真的半点都没有奢望过爱情吗?哪个女子不希望枕边人的身心只属于自己,哪个女子想跟枕边人同床异梦?
罢了,一切只是幕闹剧罢了!现在剧终幕落,该是散场的时候了!
晓曼睁开眼睛,正对上男子深邃的墨瞳,好像两泓深潭,如波的柔光凝睇着她,令她满腔的怒气都忍不住消弥于无形。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对着一双世界上最美的温柔眼睛发出脾气来,晓曼也不例外。她咽回了想驱赶他的话,赌气转过头。
她的目光正好对着病床边的密封式垃圾筒,她看到筒边有只遗落的烟蒂。
突然想起昨晚看到的幻影,她好像看到段逸枫坐在她的身边抽烟,难道那不是幻影?晓曼蹙起秀眉,问冷彬:“你来的时候没看到……有别人吗?”
冷彬大概是想到不到她跟他开口说得第一句竟然是这个,怔了怔,答道:“我来的时候只看到张阿姨和几个护士。”
“噢。”其实晓曼问这事只是疑惑段逸枫的动机,她怀疑他是不是又为什么阴谋才接近她,绝不是自作多情以为段逸枫对她余情未了来看望她陪伴她。
怎么可能呢?这个阴险可怕的男人过去三年的朝夕相处都没有爱上她,还恶毒地帮着他情人的爸爸陷害她的爸爸,这次见她倒霉还指不定乐成什么样。昨晚他开车跟着她,估计也是想等着看她被那些小痞子欺负,他好趁机落井下石。
“你饿了吧?我已经让人送来外卖。”冷彬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是风寒重感冒,需要住院几天输液。”
晓曼接过水喝了几口,盯着杯沿,冷冷地道;“我没事,冷市长不必为我浪费宝贵的时间。”
“还在跟我别扭吗?”冷彬俯下颀长的身躯,凝睨着她的俏脸,轻声笑道:“你的醋劲可真大。”
一阵气结,晓曼将手里的杯子撂到旁边的几子上,沉下脸说:“我没兴趣跟冷市长开玩笑,也开不起这种玩笑,游戏到此为止该结束了!”
无论冷彬跟乔子爱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她都不感兴趣,她更没有兴趣做他们之间感情的调味剂!冷彬太完美,他的柔情太不真实,她总有抓不牢的感觉,这种直觉果然没有欺骗她。
冷彬收敛起笑意,狭长的凤眸紧觑着她激动的小脸,用极认真极郑重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