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行的婚礼被突然而来的状况打断,段逸枫不悦地抬头望了冯州龙一眼,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逸枫,你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冯州龙脸色凝重,冲着段逸枫打了个眼色。

知道冯州龙处事慎重,如果不是十分紧要的事情,他断不会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喊停。略微沉吟之后,他捏了捏方若蕊的玉手,安慰道:“州龙有点急事,我去去就来!”

“什么急事可以来打断人家的婚礼嘛!”方若蕊很委屈,不满地瞪了冯州龙一眼。这个人还真是不识趣,怎么可以在别人的婚礼上喊停呢?扫兴!

“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段逸枫说完就转过身,在一片哗然中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冯州龙已经在教堂的外面等着他,等段逸枫出来的时候,不等他发问,他便已经从车里拿出袖珍笔记本电脑,调出国内的新闻网,那里正在转播审讯方翰毅的现场。

将笔记本电脑塞到段逸枫的手里,说:“你自己看吧!等看完了再决定要不要娶她!”

段逸枫满腹狐疑地接过电脑,蹙起剑眉,凝神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方翰毅油光锃亮的脑门不断地冒着汗,听着法官一条条地陈述着他的罪状,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小眼睛里是彻底的灰败和绝望。

“原告方翰毅,为了达到升迁官职的目的,用不正当的手段陷害政敌!先是伙同现任建设局局长焦明义,一起诬陷前建设局局长段承禹,使其被冤入狱,受此打击,段承禹突发脑溢血去世,方翰毅得到从副局升任正局,焦明义从处长升为副局。后来,为了竞争副市长之职,方翰毅故伎重演,再次陷害原副市长何家兴……”

法官的陈述不亚于晴天霹雳,令段逸枫吃惊地瞪大眼眸。这桩埋藏已久的陈年旧案,因为方翰毅的落网而被挖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全,方翰毅并没有再抵赖。

那位现任建设局局长焦明义,也一脸的如丧考妣,面对法官的陈述,仍然不死心地喃喃为自己辩解:“我有罪,可我充实量只是个帮凶!方翰毅才是真正的凶手,是他协迫加利诱我去陷害段承禹,然后再嫁祸到何家兴的身上!这一切都是方翰毅的主意,请法官大人重判他!”

段逸枫健硕的矫躯不停地颤抖,目眦欲裂地瞪着屏幕上那个死气沉沉的秃顶胖男人!原来……害死自己父亲的人竟然是方翰毅!不是——何家兴!

天啊!他错得有多么离谱!这么多年来,他深信不疑的事实竟然是个天大的假像!

为了替父亲复仇,他不惜欺骗利用晓曼,帮着真正的元凶陷害无辜的何家兴!何家兴死后,在晓曼最可怜无助的时候,他却跟元凶的女儿双宿双飞,对晓曼百般羞辱冷落,令她痛不欲生!

以前,每当他不由自主地心疼晓曼的时候,就会不停地告诫自己:晓曼是杀父仇人的女儿,他不应对她产生任何的感情,更不许给予她任何的柔情,因为她不配!

多少痛苦、犹豫、矛盾、挣扎……他咬着牙挺了过来!纵然有时候会失控,纵然思念如毒令他生不如死,他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尽管他知道他已经弄丢了他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他都在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没有错!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对于他过去的坚持实在是个天大的讽刺!他伤害的晓曼,是那样的无辜!他宠爱的方若蕊,竟然才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七月的阳光灼烈而刺眼,段逸枫满头大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黑眸射出狂狷的利芒,就像两把出鞘的剑,恨不得在某处捅两个窟窿。

“逸枫,”冯州龙看着他失控的神色,知道他受刺激不小,走上前去轻轻接过他手里的电脑,丢回到车里去。这才正色劝道:“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是方翰毅落网,这桩旧案也不会被翻扯出来。可见老天见怜,没有让段叔叔冤死,方翰毅判决之后,官方会为段叔叔平反昭雪!”

段逸枫抬起眼,直怔怔地看着冯州龙,脑子里面却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如果不是冷彬拿住了方翰毅,也许他至死都会被蒙在鼓里!等他跟方若蕊结婚后,还会把方翰毅当亲生父亲般孝敬,想一想就觉得是天大的笑话!

妈的,他段逸枫真是天字一号的大呆瓜,蠢不可及!

惨然一笑,他嘶声问道:“州龙,我是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别太自责!”冯州龙见他受刺激不轻,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幸还不算太迟,至少你还没有正式跟方翰毅的女儿结婚!”

对!还没有正式跟她结婚!

段逸枫一个机凌,黑眸腾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他还没有堕落到十八层地狱里,他还有一线生机!也许,一切还不算迟!

“砰!”一声摔车门声,接着就听到沉重的脚步走向这边来,一个熟悉的豪迈大嗓门响起:“新郎倌,不去教堂里跟新娘子拜堂,大热的天,你们俩傻瓜站在太阳底下聊什么天?”

两人下意识地转过头,见多日未见的梁峻涛脸上挂着吊而郎当的笑容走过来。

冯州龙看着剪着板寸头的梁峻涛,不禁嘲弄了一句:“看你刚从劳改队里放出来似的!”

“我现在待的地方跟劳改队差不多!”梁峻涛抓抓自己的板寸头,很烦躁的表情。不过他没忘记自己专程来这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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