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劳力还安排市委副秘书长唐雪松作为总牵头人,跟俄方联系过问项目建设情况,但后面俄方一拖再拖,他见项目基本要黄,无奈之下,也就不再提这茬。
当然,这个时候,劳力就任安北市委书记,已经掌控起全市的局面,这个项目已经失去了当初应有的价值和使命,上固然好,但因为投资商的原因上不了,那也无妨,无关大局。
这是劳力的真实心态。
但滕铭瑄不知怎么就关注起这个项目来,骆志远心头一动,就停下脚步,开始慢慢跟滕铭瑄讲这个项目的由来经过以及后来为什么暂停了。
当然,他“依据”的是俄方给安北市政府出具的强调的理由——俄方因为资金紧张,暂停建设,等时机成熟,立即恢复上马。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滕铭瑄听了,神色不变:“小骆同志,既然你当初是这个项目的牵头介绍人,我看,你抽空跟俄国人再联系沟通一下,看看这个项目重新上马有没有可能,这个项目不错,投资不小,对咱们市里的工业布局调整具有重要的价值,半路夭折了太可惜。”
“同时,这个项目始终是建在高新区,对高新区将来的发展具有不可低估的推动作用,你上上心,抓紧办办这事。先去跟俄国人联系,不管什么结果,都抓紧跟市里汇报。甚至,你可以直接跟我汇报。”
滕铭瑄挥了挥手,向骆志远投过深邃清朗的一瞥。
骆志远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称是,答应下来。
离开了市长滕铭瑄的办公室,骆志远心情舒畅,顿觉豁然开朗。
如果能获得滕铭瑄的支持,他重返安北打开局面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骆志远前脚刚走,副市长林明仁就敲门走进了滕铭瑄的办公室。
“滕市长,刚才骆志远跟我汇报了高新区的情况,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向您和劳书记请示一下,既然高新区被批准组建,现在悬空在那里也不妥,是不是加快筹建运转的步伐?”林明仁笑着。
滕铭瑄很爽快地回答:“老林,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样吧,你安排一下,让高新区的同志抓紧打一个书面报告上来,过两天的常委会上,你提提,我来敲敲边鼓,看看劳书记是什么意思!”
滕铭瑄竟然这么爽快,林明仁有些意外。因为前两天,他跟滕铭瑄提出这事的时候,滕铭瑄还狠避讳这个话题,没有任何表态。可时隔不久,滕铭瑄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有些令人往深里琢磨的味道啊。
“好,滕市长,我马上安排骆志远打报告,就是不知道劳书记……”林明仁试探着问了一句。
滕铭瑄笑了,朗声道:“老林,高新区的组建是劳书记任市长时作出的重大决策,亲自抓的事情,他还能不支持?再说了,现在的局面是只能往前走,没有任何退路。总不能高新区建了个空壳,摆在那里让人看着?不会的。”
“当然了,我私下里会跟劳书记先沟通一下,征求一下劳书记的意见。”
林明仁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他虽然是市委常委,但毕竟只是一个新来的副市长,他固然想要干点事,但却不可能也不敢跟市里一把手拧着干——具体到高新区的事情上,如果没有劳力的点头,一切都是白搭。但滕铭瑄就不一样了,他是市长,劳力多少要给市长一个面子,倘若滕铭瑄愿意跟劳力沟通,那应该没有问题。
第二天上午。
马德山率高新区筹建办的全体人员,租了两辆车开始往鹏程镇搬家。其实车辆也不是租的,而是康桥集团支援的,只是对外宣称是租的。
搬完家安顿下,见这栋小楼不但是装修好的新楼,而且连内部的办公家具都是康桥集团紧急配置的“新家伙”,还有马上就要接通的、正在调试的取暖锅炉,马德山几个人心里笑开了花。
这种办公条件,就是市直机关也很难比了。
由此可见,骆志远这个主持工作的副主任的能量。
骆志远就做了这么一件事,就让现有高新区的工作人员死心塌地,树立起了个人的威信。
马德山指挥着两个年轻人在门口挂着“高新区管委会和高新区党工委”的两块牌子,完了又燃放了两挂鞭炮,算是昭示着高新区机构正式宣告成立。
这个地儿,距离鹏程镇政府不足一百米。这边噼里啪啦的放鞭炮挂牌子,动静不小,自然就惊动了镇里那边。鹏程镇镇长黄秀兰脸色古怪地走进镇委书记高斯恺的办公室,小声道:“高书记,骆志远竟然借用了康桥电动车公司新建的那栋楼,在那边挂起了牌子,这显然是……”
高斯恺吃了一惊,旋即沉下脸来。
他刚想拿捏骆志远一把,结果骆志远却以这种形式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不是没地方吗?不是有困难吗?好吧,我不用了,我另外想办法!
沉默了半响,高斯恺才勉强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用再给他们腾办公室了,这也正好,省得他们跟我们搀和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倒是忘记了,咱们这位骆书记是康桥集团的幕后大老板,财神爷呢。不过,高新区是政府机构,不可能指望他个人的力量维持运转,我倒是要看看,他接下来还要怎么做。黄镇长,静观其变,稍安勿躁!”
黄秀兰点了点头,突然又压低声音道:“高书记,刚才骆志远给我打电话,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