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五郎左眼立时肿的黑呼呼的。他本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孬货,叫柳大这一顿打,没两下便在那里告饶了起来:“大哥,大哥,不能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呗,谁是你大哥!!说,该怎么解决?”柳银福吐了口口水道。然后又看到看在边上冷眼旁观的郑李二家人,柳家大儿也算是有心计的,他自听到这边响动,又听喜福小子说了自家妹子在这边,便知不好,为今之计,只有先抓了主动,逼得贾五郎休妻另娶,这事才能消停。
所以,他一过来便先下手为强,抓了贾五郎打一顿,好逼他做决定,反正自家妹子已经那样了,倒不如想法子从贾五郎这里弄点油水。
“你是我大哥,你真是我大哥。”贾五郎腆着脸道,他其实比柳银福还大几岁,不过这会儿为了小命,就什么也不顾了。这时又接着道:“我是真心喜欢银翠的,我跟银翠说好了,我马上休了李素娥,娶你家银翠。”
贾五郎这话一说,李素娥就差点气的昏了过去,一边李婆子也一脸黑沉的直喘气。李月姐更是肝火直冒,他家这边还没还得及追究眼前这事呢,这贾五郎居然敢说休妻,真当李家无人不成,又想着前世自家小姑母年轻轻的寻了短见,那哪里还能忍得住,先将小姑母交给一边的郑老太,随后便一步上前,抄起桌上的酒杯盘盏的,全往贾五郎头上身上砸了下去,然后咬着牙狠狠的道:“呗,就凭你现在这样,你还想休我家小姑母,真是失心疯了,我告诉你,没门,只能和离,而且我姑母的嫁妆一分一钱不能少,还有这些年,她在你家做牛做马的,你还得补偿一百两银子,若是不然,我马上抓了你们去镇老那里,你二人少不得枷号游街,这大热天里,弄个重枷,活活枷死都有可能。”
李月姐这话可绝不是恐吓,大热天里,一个重枷,枷进皮肉里,皮肉很快就会腐烂生蛆,到时,不死也半条命没了,没人敢尝试的。
“说的好,月姐儿,去请镇老来。”李婆子声音透着丝丝寒气,很明显的,李贾两姓相好到此已经破裂,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和离是最好的结果。
“别,别请镇老,月姐儿怎么说,就怎么是。”贾五郎叫李月姐说的一阵胆寒,如果光是李家,他倒是不怕,毕竟柳家人在这里,怎么也不可能看着自家妹子被枷走,可现在郑家人也在这里,而李郑两家一向走的近,若是插了手,那他的小命就真的危险,只恨这里不是十里埠,没有贾家人撑腰,又恨大姐不在身边不能为他做主,最后只得识实务者为俊杰,先答应了再说。
李月姐哪里不晓得贾五郎这是在摆拖字决,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便迅速的找出纸笔,写了一份和离协议,其中注明和离,退还李氏素娥全部嫁妆,并补偿一百两银子,全部注明,又让贾五郎画了押,一式三分的,还请郑老太做了公证了,至此,就算是贾五郎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
“月姐儿,帮你姑母收拾东西,回家去。”这时,李婆子冲着李月姐道。
“嗯,李月姐应声,便进了屋,凡是自家小姑母用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包裹,然后跟自家阿奶一起扶着李素娥离开,至于嫁妆和补偿的事情,这家里,东西都是租的,只得等衙门出具了真正的和离文书后,再一一追讨,李月姐可不怕贾五郎赖账,镇上的一些无赖子最喜欢帮人讨债,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没油都能炸出油来,李月姐倒是期待贾五郎不还,到时才有真正的乐子,就怕贾五郎没那胆子。
而郑家,这会儿却留下来有话跟柳家谈了,柳家出了这等丑事,又在麦场的宅基地上得罪了郑家,郑家岂有不乘胜追击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