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到半夜,蒋音兰实在熬不住了这才连连求饶,身上的男人似乎也得到了满足,唇角的笑容痞痞的,带着一丝她以前从未见过的邪气,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床榻上沉沉地睡去。
蒋音兰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初春的寒夜还是很冷,室内虽然点了火炉但到底敞得开了些,东方透又出了一身的汗,若是稍不注意定是要着凉的。
将身上给收拾干净后,蒋音兰又重新躺在了床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今夜与他的欢好对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检,这般火热,这般活力四射,若是换作从前,她想都不敢想。
别人都说新婚的人最是甜蜜,如胶似漆,可他们在一起的那一个月里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那样的感觉对她来说谈不上舒服,有的只是忍耐,而他也像是应付一般,整个过程里全无表情,甚至连情动时的低吟都没有。
哪里像这次一般,俩人似乎都全身心地投入了其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快慰。
怎么说呢,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新鲜刺激,似乎原本埋在胸口里她认为平淡无波的心也因为这样的激情而乱蹦个不停,几乎都要跳出了心口。
想起俩人紧紧相贴的那一刻,她又觉得脸颊开始发烫了。
她原以为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可显然她是能行的。
季重莲与她说过,生产之后若是好生调理,身子是会比从前好些,更有力量,也能承受得更多,就像焕发了新的生命一般。
这种感觉真好!
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男人,蒋音兰眸中闪着柔和的晶亮,轻轻挪了挪身子斜倚了过去,唇角挂着满足的笑容闭眼睡去。
东方透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这次是真的怎么样都吵不醒他了。
蒋音兰试过,就算将哭闹的煜哥儿放他跟前也唤不醒他。
东方透太累了。
从辽东马不停蹄地赶回上京城里,又不眠不休地与皇上、大臣商量政事,再加上他们俩昨夜里那样……这样的消耗不累才怪呢!
虽然不知道他们商议的到底是什么,但蒋音兰还是觉出了其中的不寻常,回娘家问了父亲他也是不说,只顾在一旁含饴弄孙。
好吧,她也不是非了解不可,眼下她关心的是东方透还能在上京城里呆多久,是否即刻就要赶回辽东?
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多,她如今亦发珍惜这样的时光。
原本还不在意的种种,此刻也在心中缓缓发酵,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或许,她是需要一个机会来试探和确认的。
夜里,东方透醒了过来,蒋音兰早已经命厨房准备了满满一桌的饭菜,都是他喜欢的菜色,东方透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夸赞两声。
蒋音兰陪坐在一旁,夫妻俩倒是有说有笑,气氛难得的祥和。
看着东方透迅速中又带着几分优雅的吃相,蒋音兰不由抿唇轻笑,在这府里呆了近一年的时间,她有足够的时间摸清他的喜好,迎合他的需求,只要他想,在这里他便可以生活得舒适无比。
用过晚膳后,东方透又问起了煜哥儿,对这个儿子他可才见了一面,还没碰到儿子清醒的时候,他还想逗逗这小家伙呢!
“早歇息了,明日我再让奶娘抱了他来!”
蒋音兰挥手让丫环收拾了碗筷,又倒了两杯清茶过来,看了一眼东方透,这才缓缓道:“你难得回上京城,这次会呆到什么时候走?”
“皇上只允我休息三天,三天后便要起程回去了!”
东方透想了想,又道:“今儿个已经睡过去了一天,还剩下两天,要不我带你们娘俩去城外走走踏青,可好?”
“好啊!”
蒋音兰眨了眨眼,眸子一转,含笑道:“我想请裴夫人同去,她家几个孩子都很是可爱,今后与煜哥儿也好作个伴!”说完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东方透的表情。
果然,他目光一闪,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撇过了头去,半晌才道:“咱们一家人出门,又请裴夫人他们……这样会不会不太恰当?”
“在梁城时你不是与裴大人一家交好吗?想必裴夫人你也见过,她生性爽朗,不拘小节,倒没时下这些夫人小姐们的忌讳,很是投我的性子。”
蒋音兰心中微涩,面上却笑得云淡风清,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求证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是为了让自己断了心肠,还是努力捍卫自己的家庭,抢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这一刻,她有些茫然了。
“喔,”东方透已是站了起来,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一轮明日出神,半晌,他的声音才幽幽地传了过来,“那就随你吧!”
东方透的话惊醒了蒋音兰,她面色一变,咬了咬牙艰难地应了声,“好!”之后黯然转身。
若是可能,她多希望他能一拒到底,可他为什么不坚持呢?
是因为心中不舍,还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也是想要再见季重莲一面?
蒋音兰只觉得心里窒闷地难受,一人孤零零地转到了净房,掬了把温热的棉布巾子覆在面上,热气蒸腾在脸上,让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水,还是她的泪。
*
收到蒋音兰的邀请,季重莲倒没有觉得意外,带三个孩子去踏青本也是她想做的事,如今能和蒋音兰母子一道还能有个伴呢!
知道蒋音兰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相处,要不然她也会叫人季海棠母子几个,人多才热闹嘛,小孩子聚在一起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