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放松,江氏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司徒锦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去搀扶。“娘,您怎么了?快来人啊,扶夫人去软榻上坐着!”
丫鬟们从门外进来,将江氏扶到踏上躺好,这才安静的退了下去。
“娘,那个人,不值得您为他这般伤心!”司徒锦沉默了良久,才说出这一番话来。
江氏点了点头,抬起头来,说道:“锦儿,娘亲是不是很没有用?”
司徒锦摇了摇头,道:“这些都不怪娘亲!即使知道他无情无义,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但他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才让我们一时措手不及,与其他的无关。”
江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着女儿的手,紧紧地握住。“若不是有你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娘亲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司徒锦嘴角弯起,将头埋在江氏的怀里。“女儿也很庆幸,有您这样一位处处为女儿着想的母亲!”
江氏感动得泪流满面,抱着女儿纤细的身子,久久不语。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你们是不是故意整我?我知道,我不过是个丫鬟出身,比不上那些千金小姐。可是,如今我可是怀着老爷的子嗣,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可担待的起?”司徒锦刚踏进院子门口,便听见屋子里传来的摔盘子的声音。
“姨娘的火气还真是大啊…。”司徒锦理了理衣袖,嘴角微微上扬。
“可不是么?不就是怀了孩子嘛,用得着这么嚣张吗?”缎儿不客气的批评道。
司徒锦回过头来,问道:“花郡王可是到了?”
“小姐,您还真是菩萨心肠。这段姨娘如此不识大体,处处跟夫人对着干。您还这么好心的为她请大夫,真是难为您了!”缎儿有些不服气的吐槽。
司徒锦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便朝着里面走去。
缎儿撅了撅嘴,不得已跟了上去。
哐啷一声,又是杯盘落地的声响。司徒锦微微蹙眉,这芳菲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就算再得宠,也不能这般任意妄为!
“见过二小姐!”门口的丫鬟见到司徒锦到来,全都松了一口气。
司徒锦瞥了一眼那院子里的人,假装不知的问道:“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站在门外,怎么伺候姨娘?”
那些丫鬟全都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们也想好好地服侍段姨娘,可是她不许任何人进去,又喜欢耍性子,动不动就砸东西,她们也是没办法。
“还不快去备早膳,饿着了姨娘,可就不好了。”司徒锦的一句话,那些个丫鬟如同得到了赦免一般,匆匆的离开了。
司徒锦往屋子里张望了几次,见地上一片狼藉,只好小心地踏进门槛。
段姨娘此时倒是安静了下来,斜倚在床榻上,一声不吭。见到司徒锦,也没有下床来请安。
“姨娘这般动怒,可是对胎儿不好。”司徒锦淡淡的笑着,在距离她一段距离的床前停下了脚步。
她可不是傻子,会傻到送上门去给她诬陷。
“二小姐还真有闲情逸致,居然会到下人住的地方来,真是委屈您了!”段氏阴阳怪气的说着。
缎儿在一旁气得直捏拳头,司徒锦倒也不跟她计较,兀自说道:“这屋子的确是有些简陋,不适合安胎。姨娘若是不嫌弃,就搬去三妹妹的院子去住吧。反正那里空着也是空着,想必爹爹也是会同意的。”
见她不是来找茬儿的,段氏很是吃惊。
她以为,二小姐此次来,必定是为夫人打抱不平的。若是她骂她打她,那她倒是有理由将她也一并处置了。可是她居然不生气,还处处为她着想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些不安起来。这事儿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会上门兴师问罪,可这二小姐偏偏不按照她的剧本来演,倒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哪里有资格住小姐的屋子。二小姐也太抬举奴婢了!”段氏依旧冷言冷语,想要将她的怒气给激发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法宝,只要将这二小姐除掉,那么夫人就不成问题了。
看着她眼底那抹算计的光芒,司徒锦冷笑着瞥了她一眼。这样的货色,居然能将爹爹迷得神魂颠倒,还真是可笑!
看来,这个叫芳菲的,是真的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了。只是,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不知道这位段姨娘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按照她那爹爹的性子,她不死也得掉层皮吧?
“二小姐,花郡王来了。”一个丫鬟从门外进来,恭敬的禀报。
司徒锦哦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吩咐道:“快快有请!”
还未见到人,那熟悉的调侃声音便传了进来。“我说司徒二小姐,你府里的病人还真是多啊!本郡王身价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一个姨娘也要这般劳师动众的!”
司徒锦心中有些愧疚,不过见他还是来了,心里就知道他并不在乎这些,于是迎上前去行礼。“见过花郡王!”
“见过郡王殿下!”
“好啦好啦,都起来吧!”花弄影挥了挥衣袖,很自觉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也不嫌弃这屋子里的简陋。
司徒锦见他这般言行举止,早已见怪不怪。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但却格外的兴趣相投。司徒锦还想过,要拜花弄影为师呢。只是碍于要出阁了,不能频繁的与他接触所以只好罢了。
“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