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穿越重生>重生之再许芳华>第五百五十四章 归人在途,又遇故旧
魏望庸看中,收入溟山书院。

若待学成,有魏望庸荐书一封,入仕也算顺畅,可惜顾于问因为家境之故“急功进利”入学两年后就把心思hua费不少在结识冀州当地权贵望族身上,趁闲常陪着纨绔们hua天酒地,有回卷进了斗殴事件,进了一回衙门,还是书院出面将他捞了出来。

魏望庸大失所望,将顾于问逐出。

有两年顾于问又过上了漂泊的日子,后来结识了四皇子府的幕僚,投靠了四皇子,他吃过浮躁的亏,行事就谨慎下来,好几回暗暗出谋划策,得了四皇子赏识,却并不愿称功,甚至不愿公开与四皇子府的来往联系,表明可为四皇子暗探。

于是就被安插在了韦相府中。

“殿下,葛氏原是难民,孤苦伶仃到了微臣少年时栖居之地乞讨,当时家父病弱,家母一来是因为怜惜葛氏孤弱,二来有她相助家事,也算助母亲一臂之力,原是当义女抚养……后来家父家母也不知怎么打算,竟瞒着微臣娶了她……微臣于她虽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顾于问的解释显然站不住脚。

“婚姻之事可是以婚书认定。”四皇子摇了摇头:“我理解于问,好容易谋了个前程,自然认为葛氏毫无助益,唉,她远在岭南,又非得你心意,你不把当她为妻也是情理当中,我并不怪你隐瞒着我,再者你被韦相看重,成了他的东床快婿我也乐见其成,罢,葛氏我替你收留皇子府,也免得有心之人捏住你的把柄。”

很显然,四皇子是担心顾于问得了锦绣前程心生二意,把葛氏握在手里,以此作为要胁。

与此同时,已经送亲归来抵达并州,与三皇子商议之后顺便去了趟郫南,想看看当年遭灾受疫之地眼下如何的虞沨,也正在县城驿站里,将刚刚到手的一封信函凑在了烛照上。

铜洗里一团火光,将信函渐渐卷没,顾于问的名字化为灰烬。

在另一个房间,穿着一身鸦青长衣的妖孽皇子,正挑眉斜睨着榻前膝下匍匐在地的女孩儿。

灯火下,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女孩儿抬起面孔,两道又黑又浓的眉毛,两眼泛红,却强自摁捺,没有流下泪来。

“殿下哥哥,你真的是殿下哥哥?”女孩儿似乎不敢置信。

一边的薛东昌因为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再一次摸了摸鼻梁,他实在不明白,三皇子今日去县衙饮宴“净房”途中正巧遇见这个丫头,当时就叫她候在原地,然后暗中开口找县令讨要在手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

而眼下看来,这个十岁出头的丫头竟是旧识?

“盘儿是吧。”三皇子缓缓开口,薛东昌依然不明所以。

“是,果然是殿下哥哥,世子哥哥可也一同前来?”盘儿眼睛里灼灼发亮。

世子哥哥?!薛东昌依稀对这称呼有了几分耳熟。

“她没有来。”三皇子微卷唇角:“我且问你,你为何到了县衙为仆?”

盘儿突地“爆发”直起腰身:“上任胡县令是个狗官,我爹爹服役,修筑河堤时失足落水淹死,他竟看中了我娘,起初还装模作样,说什么怜惜孤儿寡母,照应我们母女……我娘不防其他,想着爹爹一走,家里没了劳力,一年耕种所得堪堪能抵赋税,不如与县令签了活契,还能落个温饱,哪知狗官竟逼我娘……我娘不丛,却抵抗不过,被狗官强占了身子,一头撞死了……狗官只说我娘自己想不开投了井,我起初原也不知真相,后来狗官调任,县衙里的陈嬷嬷才敢告诉我实话,我想告官,求现任县令为我娘伸冤,陈嬷嬷拦住我,说官官相护,我闹出来反而会获死罪。”

三皇子颔首:“陈嬷嬷的话不错,你说你娘是被逼迫至死,却无凭无据,以奴告主,先就得受杖责之刑,就算没有官官相护之说,也不能将胡县令绳之以法。”

盘儿目瞪口呆。

“你可愿跟我去锦阳,若你今后做了皇子府的奴婢,我答应必能要了那狗官的性命,也算为你报了杀母之仇。”三皇子悠哉游哉开口。

盘儿呆怔了好一歇,才如梦初醒一般,匍匐在地重重磕起响头。

“让人把她好身安置。”三皇子大手一挥。

薛东昌去而复返后,仍是满脸的疑惑:“殿下,收着这小丫头可有何用?”

三皇子整个人彻底斜倚了软榻,微咪眼角:“没用,举手之劳罢了,我有时也会发发善心。”

薛东昌:……

“狗记性,还没想起来,上回咱们在郫南村庄遇险,广平郡主就是被这丫头拉着去了她家避险。”三皇子揭开谜底。

薛东昌才总算醍醐灌顶:“属下哪有殿下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过依稀记得‘世子哥哥’四字耳熟。”心下却想,难怪殿下发了善心,原来又是与那位有关,但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而已……殿下还真是有走火入魔之嫌。

三皇子像是洞察了薛东昌的心里话,眉梢一扬:“我与这丫头也算有缘,若非她家里备着弓箭,让郡主顺手救急,说不定那日真会中了老四的毒手……东昌,待这回归京,就得开始计划,那个狗官胡县令你可记得?”

薛东昌一脸莫名其妙。

三皇子长叹一声:“他是老四的人,我手里收集的罪证就有他的一份,正烦恼挑谁下手,正好遇见这事,就是他了!”

三皇子又一挥手,打发了薛东昌离开,却忽地像长了精神,从软榻翻身而起,两步走到靠窗设置的长案边,挥笔书下“胡世忠”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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