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被逼得左右为难,唯一的希望,就是想办法让苏荇明白这不过是场误会……
要说服他瞒住卫国公府的长辈。
可苏荇这态度,分明对她避之不及……
就算她回府,称不愿嫁去卫国公府,长姐也不会放弃,更何况还有皇后……
究竟该如何收场,甄茉生平第一次,心生惶恐。
当目送卫国公府与楚王府诸人远去,甄茉再也无法强作淡定,回身狠狠一巴掌,打在云清脸上:“你怎么办的事!”
当再去西侧院,却发现太子已经从后门离开,精舍里一场欢娱的暧昧气息还没有散去,却只剩她一人……
甄茉再忍不住,瘫软在地痛哭失声。
过了许久,方才有个黑衣暗卫尴尴尬尬地近前,对甄茉说道:“殿下说,以后再不会来此……四娘,殿下有令,此事千万不能让太子妃得知……至于你的婚事,殿下会筹谋,不至让四娘你为难……”
说完,那暗卫在甄茉的嚎啕大哭之中,仓惶而出,越墙而过,再也没有回头。
——
回到卫国公府的小娘子们,惊魂早定,再回想水莲庵中的事,都觉得十分蹊跷,四娘不是多事之人,思谋了一阵,联想到长兄的态度,情知这事关系似乎重大,便警告今日随行的丫鬟,不可议论张扬,不多久,果然玲珑又来叮嘱了一回,四娘便更加笃定。
二娘得了叮嘱,表面上满口答应,转头却把事情告诉了利氏,母女俩一番计较,利氏突然恍然大悟:“莫不是冬雨那丫头是起了什么贪心,想盗甄四娘的财物,鬼鬼祟祟之下方才引起了甄府侍卫的怀疑,以为她是刺客?”
“那甄四娘怎么不及时出面阻止?”二娘甚觉疑惑:“再说,冬雨可是宋嬷嬷的孙女儿,又哪里是贪图小便宜的人。”
利氏绞眉思量一阵:“也许甄四娘在屋子里睡着了,并没有听见外头的喧闹。宋嬷嬷的孙女儿又如何,还不是个奴婢,奴婢有几个不贪便宜的……总之这事,与我们二房无关,既然太夫人不让张扬,就别张扬好了,没得得罪了甄府,坏了你的大好姻缘。”
毫无头绪的母女俩,就此达成了协议。
而三娘却想到是甄茉私会外男,才被撞破,否则安慧也不会那等表情,可也想不到与甄茉私会之人是谁,但她这边,却是卫国公亲自来嘱咐——只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三娘自然不敢违父亲之令,虽一直疑惑着,也嘱咐了丫鬟们不要私下议论。
绿卿苑却十分热闹。
经历了生死劫数的冬雨,被请来的大夫包扎治疗了一番,慢慢回过神来,虽不清楚自己怎么就险些命丧铁剑,怎么后来又成了一场误会,但唯明白了一点,她是中了夏柯的算计!于是乎,激愤难耐之下,又跪到了旖景面前痛哭,指责夏柯存心将她带入了陷井,要害她性命!
旖景十分不解,但为公平故,还是叫了夏柯来询问。
夏柯更是不解:“奴婢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不过一时……想要如厕,生怕一时走开,五娘要人侍候寻不到奴婢,还特意交待了冬雨,让她寸步莫离……当奴婢出来,因不见了香囊,才四处寻找,忽然见到冬雨被两个歹人以剑挟持,吓得魂飞魄散,方才一边惊叫着,一边往外跑……冬雨说奴婢要害她性命,委实冤枉得很,奴婢哪里想到院子里会有甄府的侍卫,还这般凶狠……”
冬雨瞪目结舌,只觉得夏柯所言,滴水不漏,委实找不到任何破绽。
“不过一场误会,冬雨想来是惊魂未定,才误解了夏柯,好了,你们俩都是我身边的丫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别为了这事伤了和气……再说,祖母也得知了今日之事,甄府侍卫这般凶狠,若是传出去,于甄家姐姐名声不利,祖母也嘱咐让你们别再议论。”旖景冲夏柯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眼神,笑着安慰冬雨:“冬雨受了惊吓,莫如好好歇息几日。”
最终,冬雨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只是对夏柯的怨气,又添了一重。
当她抹着眼泪离开……
旖景捂着肚子,无声地躺倒在美人榻上抽搐。
她就知道,依着冬雨的性情与争强好胜地作风,必然会对夏柯的鬼祟举止产生疑惑,跟上前一观究竟,太子暗卫当然不会让她接近那间精舍,若非外头还有个夏柯大喊出声,跑来报信,冬雨只怕成了剑下冤魂,就此在水莲庵失踪。
今日之事,实在顺利,反而有长兄在场,倒也免得自己紧随安慧的步伐去“关心”甄茉,目睹那一场尴尬。
只不知安慧入内,究竟目睹了什么情形,才笑得那般风情万种……一思及此,旖景连腰都直不起来。
夏柯连忙上前,抚着旖景的背,自己也是笑得双肩直抽:“五娘可得仔细,别笑岔了气儿。”
“你就不好奇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旖景好容易止住了笑,对夏柯的淡定分外欣赏。
“总之,是有人倒霉了,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奴婢倒没去细想。”夏柯回答得十分乖巧。
真是个得用的好丫头呀,旖景心情大为舒畅,委实想将这好事与人分享,便对夏柯说道:“梢句话给三顺,让他去见杜宇娘,就说我要见她,让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