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做诧异状:“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张秘书。怎么搞的。”
秘书道:“是抓了这么一个人。姓苏。不过是三枪会的。涉嫌通共。”
杨虎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是抓了这么一个人。侦缉队办的案子。前段时间他们查扣了共-匪采购的一批药品。想顺藤摸瓜揪出匪党在上海的联络人。结果正是这个苏青彦。贿赂侦缉人员。铁证如山啊。”
陈子锟道:“可能其中有些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杨司令高抬贵手。先把人放了吧。”
杨虎冷笑:“陈主席。兄弟身为警备司令。缉拿侦办匪党是第一要务。有沒有误会兄弟很清楚。侦缉队的弟兄们身上的伤痕可做不的假。这官司就算打到蒋主席那里。也是铁案。”
陈子锟也是跋扈惯了的。哪容得杨虎在面前嚣张。一拍桌子道:“人是我打得。船是我放的。有什么你冲我來。”
杨虎道:“陈主席。您是中央大员。卑职无权处置。”
“那你就是摆明不给面子了。”陈子锟瞪着杨虎。
“不是卑职不给面子。职责所在。铁证如山。怎可徇私枉法。”杨虎依然笑容满面。只是笑的有些阴森。
刘婷插话道:“杨司令。即便是要犯。也是可以探视的吧。”
“对不起。普通犯人可以探视。匪党不行。”杨虎摆明了要和陈子锟作对。
“杨司令。人先在你这儿放着。你别耍花样。苏青彦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陈子锟知道今天不会有结果了。指着杨虎鼻子威胁了一句。起身便走。
“恕不远送。陈主席。”杨虎在后面说道。
出了花厅。门外站着八个荷枪实弹的卫士。看來杨虎早有戒备。
陈子锟更加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现如今不比军阀混战时期。凡事都渐渐有了体统。率军直捣黄龙。砸烂监狱救出苏青彦的二杆子事。已经沒法做了。
等陈子锟走远了。杨虎的脸色才逐渐阴沉下去。将花瓶猛然摔在地上。大骂道:“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干革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凉快呢。”
……
回去的汽车上。陈子锟依然怒火中烧。刘婷劝他道:“主席。您的火气是不是该减一些了。这样的态度于事无补。只能恶化。”
“难道让他求他不成。一个小小的司令就敢晾我一个钟头。什么东西。”陈子锟还是气不打一处來。
“杨虎此人。资历甚老。同盟会出身。参加过讨袁战争。曾任广州非常大总统府卫士长。参军兼海军处长。国民革命军司令部特务处处长。和蒋主席是结拜兄弟。他比你大十岁左右。资格比你老。但是军衔沒你高。职务上也差了许多。这才是根本所在。”
刘婷将杨虎的简历报了一遍。陈子锟恍然大悟:“这厮心理不平衡啊。不过想让我低声下气求他。门也沒有。我这回就让他知道。上海。究竟是谁的上海。”
狠话放出去了。可陈子锟手上根本沒有牌可打。
事有凑巧。刚回到驻地。杜月笙就打來电话相邀。上次王亚樵的事情欠了杜老板一个人情。陈子锟便欣然答应。
这是一次小规模聚会。地点设在法租界的一家西餐厅内。杜月笙向陈子锟透露了一个重大内幕消息。
淞沪警备司令杨虎在南市开设一家鸦片加工厂。销量极大。几乎占据了上海半边市场。
“消息可靠么。”陈子锟顿时來了精神。
“千真万确。否则我也不会向您汇报。”杜月笙正气凛然道。
陈子锟笑了。他正愁沒机会对付杨虎呢。这下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办法扳回一局。
禁烟执法总队。那可不是摆设。是国民政府特设的上海地区查禁鸦片以及其他毒品的武装部队。执法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