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铭一双贼眼盯着叶唯的脸蛋看个不停,沒注意到茶水的冷热,拿过來就喝,烫得他怪叫一声,茶水撒了一地。
武长青大怒,蹭地站起來:“叶唯,你搞什么,怎么倒这么烫的水,”
叶唯低下头不说话。
赵子铭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支队长你坐下,别生气,”可是他说话口型都不对了,还咝咝吸着凉气,显然烫的不轻。
武长青道:“赵司令的嘴烫个大泡,这怎么成,小叶同志你要负责,马上带赵司令去卫生队上药,”
叶唯小声嘀咕了几句,终于还是屈服了,带着欢天喜地的赵子铭出去了,武长青还在后面道:“上了药,带赵司令四下走走,参观参观,别耽误了晚饭就行,”
來到卫生队,叶唯拿着棉签和酒精,凶神恶煞道:“來,我帮你看看烫哪儿了,”
赵子铭嬉皮笑脸道:“已经不碍事了,咱出去走走吧,”
“谁和你走走,”
“你又不听支队长的命令了,”
“好,走就走,”
叶唯沒办法,只好带着赵子铭四下逛游,沒好气的介绍:“这儿是茅棚,这儿是茅房,这儿是食堂,这儿是操场,”
赵子铭指着一片小树林:“咱去那儿走走,”
走进树林,赵子铭惊喜道:“看,腊梅,”
树上几朵梅花傲雪绽放。
“小唯妹子,我折下來给你吧,”赵子铭准备爬树摘花。
叶唯不屑道:“我不喜欢梅花,这是你们国民党的花,”
“那你喜欢什么花,”
“我啊,我喜欢红艳艳的山茶花,”
“那得春天才有啊,”
“看完了,走吧,”叶唯要走,却被赵子铭抓住了胳膊,不怀好意的笑道:“再待一会,”
叶唯警惕起來:“你要干什么,”
赵子铭紧盯着她:“北泰城里到处都是日本人,稍有不慎就得送命,你知道为啥我这么卖命么,”
叶唯低下头,踢着地上的枯草,小声咕哝道:“谁知道,”
“因为你说了,救出老张就和我來往,能娶你当媳妇,我死都甘心,小唯妹子,你摸摸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赵子铭抓住叶唯的小手往自己心窝上按,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就要亲。
叶唯吓坏了,急忙猛推他,此时树林外有人喊道:“叶护士,赵司令,开饭了,”
是俩儿童团员來喊他们吃饭,赵子铭悻悻松了手,叶唯夺路而逃。
吃饭的时候,叶唯说啥不愿意坐在赵子铭身旁,这回武长青沒有强求,酒桌上主要是男人们在开怀畅饮,谈打仗的事情,吃到一半,叶唯就悄悄溜走了,回到卫生队,白玲还在整理医药器械,见她回來奇道:“怎么这么早回來了,”
叶唯道:“白姐,我怕,”
白玲道:“你怕什么,是不是那个赵子铭欺负你了,”
叶唯便将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吐了一口气道:“好悬啊,赵子铭就是个大流氓,大土匪,”
白玲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但是他确实很爱你,”
叶唯红了脸:“谁稀罕他爱,我是八路军,他是国民党,”
“如果他也是八路军呢,他和叶政委,你选哪个,”白玲步步紧逼。
仔细想想,其实赵子铭长的不丑,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为人开朗,更有一副英雄虎胆,这样的男子放在何处,都是女人们心目中的最佳对象。
叶政委也不差,儒雅大方,打起仗來一点不比赵子铭差,更重要的是他党性强,理论知识丰富,谈起论持久战來滔滔不绝,有一种令人沉醉的睿智与成熟。
少女陷入了迷茫。
“白姐,我真的不知道,”
白玲叹口气:“小叶,战争年代,爱情是奢侈品,女人要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男人,才能好好活下去,如果只是为了革命工作而结合在一起的婚姻,是不长久的,”
忽然卫生队的大门被砸响,赵子铭醉醺醺的声音传來:“小唯,开门,”
叶唯吓坏了:“白姐,帮我拦住他,就说我睡下了,”
白玲微微一笑出去了,在院门口和赵子铭低声交谈了几句,关上门回來了,手上提了一个篮子,里面是红烧肉和鸡大腿,还有两个白面馍馍。
“这是你家赵司令怕你饿着,特地送來的,”白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