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冷笑:“就这,不把东四省、台湾、朝鲜、琉球吐出來,还想和谈,简直做梦,我都怀疑你们日本高层的脑壳里装的是不是大便,”
燕青羽忙道:“是他们,他们,日本高官的脑子里确实都是屎,一点不掺假,不过话说回來,御竜王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日本人虽在太平洋战场败的一塌糊涂,在中国战场上可沒怎么吃大败仗,想彻底肃清他们得消耗不少人力物力,何苦來哉,”
陈子锟道:“除恶务尽,不然后患无穷,日本唯一的道路是无条件投降,当然现在尘埃还未落定,可以给御竜王一个面子,不一口回绝他,”
燕青羽道:“我心里有数,”
……
此时此刻,御竜王正站在重庆中央大旅社的阳台上看星星,心中无限落寞,几年前在香港和谈,日方志得意满,占尽先机,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日方乞和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本营的那帮参谋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占了朝鲜和台湾还不满足,还要拿下满洲,拿了满洲还不够,又要华北,结果到头來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御家是世袭贵族,不比那些草根阶级出身的鼠目寸光的军人,他那位子爵老爹深谋远虑,早已看到了五年、十年以后的事情,这场战争日本已经输了,为了将來在东亚不至于被中国完全压制,高层才发动了壹号作战,目的并非打通大陆交通线那么简单,而是用最后一口气尽量削弱国民党的实力,使得国共双方的差距沒那么大,这样,战胜之后的中国就会陷入旷日持久的内战,无暇东顾,给日本留出喘息的时间。
夜幕下的重庆漆黑一片,战争还在继续,宵禁仍未解除,偶尔有大轿车驶过,雪亮的灯柱划破夜空,那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可以无视宵禁令,这一点重庆倒是和上海一样。
一辆雪佛兰停在旅社楼下,车门打开,下來的是燕青羽,脚步有些虚浮,精神头却不错,甩了一叠钞票给司机,唱着小曲歪歪扭扭上來了。
御竜王无奈地摇摇头,燕青羽的底细他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三面间谍,同时替共产党、重庆和日本人干活,游刃有余、不亦乐乎,钱可沒少捞,本來按照计划,这样的危险分子是要秘密处决的,但事与愿违,日本频临战败的边缘,燕青羽的作用越來越大了,谁让他的姐夫是陈子锟的。
正想着,燕青羽带着一股酒气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道:“喝高了,好渴,”
见御竜王不动,他直接招呼道:“御桑,麻烦你给我倒杯水,谢谢,”
御竜王强忍怒火,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去,燕青羽却不喝,叼了一支烟在嘴上,捻了捻手指。
御竜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擦着火柴帮他点了烟,问道:“谈的怎么样,”
燕青羽吐出一串烟圈,望着天花板道:“我姐夫说了,可以促成和谈,甚至可以帮日本和美国方面搭上线,这些都是小事一桩,”
“哦,”御竜王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和美国方面也能联系上么,”
“不过闲话一句而已,你知道,我姐夫深得罗斯福总统的赏识,和史迪威是二十多年的老友,和麦克阿瑟有师生之谊,和艾森豪威尔更是过命的交情,诺曼底就是他亲自带兵攻下來的,你说,还有他办不成的事儿么,”燕青羽吞云吐雾,不可一世,指着自己的肩膀道:
“这儿酸,给锤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