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脚步,她抬头看向那迎面撞来的身影,微微一愣,拧着眉站直身,脚跟因过度撞击在地板上,反馈回来一阵阵闷闷的疼。
“小乖,小乖……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了?”一想到自己刚刚因为走神差点儿把她给撞下楼,他还一阵阵后怕,低下头紧张的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却被不领情的女人凉凉的甩开,掌心落了一阵的刺痛和凉薄。
“我没事!”退后了步,她挑挑眉,还挂着汗渍的粉脸上再度恢复了一贯的凉薄和漠然,“以后走路看着点,下一次把人撞下楼去了,恐怕就要付医药费了!”
办公室所处的楼层楼梯都偏高,从楼梯口滚下去,再怎么好运都容易骨折擦伤,更严重的伤了脊梁骨,还有可能下半身瘫痪,他已经弄伤江清璃,赔上了自己后半辈子,再弄伤一个,他恐怕没那么多后半辈子可以赔给别人了。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确定没事吗?”他担忧的看着她,沉沉的暗眸里难掩自责和歉疚。
刚刚都怪他一时走神,否则也不可能弄伤她,他真是他太大意了!
“我很确定,我没事。”顿了顿,她别开头,躲闪着他的视线,“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忙了!”
“小乖……”在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急急的唤了她一声,隐忍的暗眸里难掩慌乱和歉疚,只是对上那张凉薄的脸蛋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却只有这么三个字:“对不起……”
“我说,我没事,不用对不起!”转过头,她凉凉的把他晾在身后,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并没有察觉他所说的对不起,他所有的歉意,并非是为了今天这个意外。
一夜宿醉,今天一早起来,看着自己床上浑身赤裸的江清璃,联想到昨天晚上喝醉酒后发生的事,他除了满心的悔恨和懊恼之外,还生出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即便是当年被迫离开自己最爱的女人,他也不曾这般绝望,那样足以扼杀呼吸的慌乱,恍若身处地狱,满眼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这些年他都不曾碰过江清璃,最亲密的举动也仅仅只限于亲吻,再也不曾有过逾越的举动,并非是他对江清璃的疏远和躲闪,而是他想守着自己那一份最纯真的爱情。
而如今,一切的美好都在一夜间破灭,已成定局的窘境,让他再没有了回头的机会,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果然,到头来他还是一无所有。
怨憎会,爱别离,最苦莫若求不得。
苦笑了声,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atc的执行总裁的秘书凯莉拨了过去,“我是傅丞熙,给我安排两个小时时间,我有事要和你们总裁谈。”
“好的,傅先生,您稍等一下,我看一下总裁今天的行程记录。”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公事公办的声音,温柔却不是清婉,“傅先生,总裁今天下午还有一场会议,晚上没有预约,您和总裁可以共进晚餐,您觉得如何?”
“可以,地点你安排好了把地址发给我,谢谢!”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空荡荡的走道,喉咙口一片苦涩。
小乖……既然不能选择,那么我学着放手。
安静的楼梯口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他闻声转头朝下方的楼梯看了眼,在看到那张俊脸的时候,微微拧起了眉。
上了楼,沈北捷看了眼站在走道上的男人,一身墨绿作训服掩映着昂藏有力的身躯,威严淡漠中沁着几分冷厉,他的军衔比他高,自然不用他先行礼,没见傅丞熙见礼,他也不勉强,带着几分倨傲从他身边走过,当做没看到他在一旁似地。
打从上一次沈北捷请颜情吃饭后,整个部队里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他留在部队里的时间不多,但多少也有所耳闻,沈北捷这个一向不近女色的上校会请女人吃饭这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听就明白。
只是这事里,周公子还插了一脚,而他不过是个外人,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插手阻止这件事?
这两个男人里,不论哪个男人和她在一起,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即便他选择了放手,心里终究还是不舍。
“沈团长,请留步!”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傅丞熙开口唤住他。
沈北捷顿了顿,缓缓侧过身,依旧是那淡漠的模样,“有事?”
“颜颜她不是你能沾染的人,在你还未摆平家族联姻对象之前,请不要玩弄她!”他想,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如果沈北捷还听不明白,那他还真枉为一团之长了!
戏谑的扯了扯嘴角,沈北捷挑挑眉,暗沉的双眸依旧波澜不惊:“你觉得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话?她的前男友么?既然是前男友,那就没有资格插手。你刚刚说的话,反送回你,在你还未摆平江清璃之前,她同样也不是你能染指的人。”
轻嗤了声,他转身走向走道尽头的最后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得到里头的人许可后,推门进去。
站在走道上,傅丞熙微微拧眉,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转身下楼。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今时今刻的他,已经没有立场,也不再是她的谁。
——《第一首长夫人》——
颜情原本以为一顿饭能解决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己低估了沈北捷的耐心和定力,原本在电话里就已经拒绝了他好几次的邀约,这次倒好,他自己亲自上门来逮人了,想逃都逃不掉!
“沈团长亲自登门拜访,有失远迎……”从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