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忆连忙追上他的脚步,问:“你知道抓走云小姐的人是谁了?”
傅乘风不回答,转移话题道:“你娘与云四娘是旧识?”
容忆不满傅乘风对她隐瞒,但转念想到自己对他也隐瞒诸多,便不生气了。她嘿嘿地笑道:“是呀。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我娘对我提过云四娘这号人物。”
傅乘风笑眯眯地睇着容忆,道:“我对你娘越发好奇了。”
“……我爹会杀了你的。”
“我相信你不会让他杀我。”
“呃。一般情况下我是可以帮你求情啦,但是涉及到我娘,我再怎么求情也没用。你还是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吧。”容忆特不齿地睨傅乘风一眼,道:“说起来,你似乎很爱勾引良家妇女。”
“你终于发现我在勾引你了。”傅乘风非常欣慰地说。
容忆砸给他一个大白眼,道:“收起你的桃花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说完这句话,容忆一跺脚,快步走到前面去,轻咬着唇傻笑。
望着容忆又羞又恼却故作正经的姿态,傅乘风也笑了。
“你刚才叫我傅大哥?”傅乘风无声无息地走到容忆身旁问。
正在偷笑的容忆被他吓了一大跳,吁一口气,随即红着脸解释道:“长幼有序,在外人面前我当然不能对你直呼其名。更何况现在大家都以为我们是结拜兄妹……”
“我没有怪你。”傅乘风打断她,道:“我只是不喜欢你那样叫我。”
容忆闻言垂下头,闷闷地小声嘀咕道:“不叫就不叫,有什么了不起。”
傅乘风心知她误会了,笑着摸摸她的头,道:“以后叫我乘风。”
容忆微愣,一想到‘乘风’两个字就羞得面颊发热,低头不敢直视他。
“不愿意?”傅乘风笑问。
“没、没有。只是……只是有点……有点……”容忆咬住粉唇,不再往下说。
“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终归是要习惯的,早适应早好。”
什么叫做终归是要习惯的?容忆无语,为什么她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早死早投胎’?
傅乘风心情无限好地抬眼看看天边,道:“天色不早,我们走快些。不然错过日月山庄的晚饭供应时间,还得自己掏腰包。”
“没关系,我有的是钱,大不了我请你。”
“……”他也不差钱。
*
容忆因‘乘风’这个称呼,心里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傅乘风心里想着青龙的事儿,也一路沉默。就这样,直到两人回到日月山庄,期间没有交流一句话。
走进园子,傅乘风道:“忆儿,我先回房,晚饭在自己房中用餐,你用完晚饭早些休息。”
忆儿……忆……儿……
容忆被傅乘风如此自然的一声‘忆儿’给震慑住了。他、他、他怎么能喊得这么自然,仿佛已经喊过几百遍几千遍一般……
“忆儿?”
“啊!”容忆回神,不解地看向傅乘风,原想问他叫她干嘛,突然想起他刚才好像说要在房中用餐。傅乘风的意思是晚上不一起用餐了,他要一个人呆着,她该干嘛干嘛去,这样?
“噢噢,好的。我也在房中用餐。”丢下这句话,容忆逃也似的跑进卧房。
傅乘风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干嘛喊她‘忆儿’?还让她喊他‘乘风’……啊!不行了,好羞!
容忆一想到要喊他‘乘风’,就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
漫漫长夜,辗转不能眠。
在第四十九次数完一百只羊之后,容忆腾地一下坐起来,穿上衣服,决定爬上屋顶赏月。
每每遇到登高之时,容忆就十分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好好学轻功,不然轻轻一跳便能上屋顶,轻松又漂亮,不会像现在这样,搬个梯子爬啊爬,费力又费神,一不小心生怕掉下去了。
爬上屋顶后,容忆畅快地深吸一口气,双手托着后脑躺下,仰望——黑空。容忆的预期是良辰美景赏皓月,而现实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太残酷了!
容忆挫败地叹一口气,决定乖乖回房睡觉,辗转反侧总好过在这儿吹凉风。容忆慢慢挪到屋檐边,刚一伸脚就不小心把梯子踢飞了。只听‘嘭’地一声,梯子轰然倒下。
容忆欲哭无泪,不让她赏月也就罢了,居然不让她下去。要不要这么残酷啊!
容忆很想大吼一声,把傅乘风叫来救急。可是刚一张嘴,‘乘风’俩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她给生生吞了下去。
毛骨悚然,太太太毛骨悚然了!
容忆叹一口气,再毛骨悚然也抵不过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吹冷风。
“乘……”还是喊不出口啊!容忆纠结地拍拍头,最后心一横,扯开嗓门大声叫道:“傅少侠,救命啊!”
顷刻,只听‘吱呀’一声,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容忆立时精神一震,探头张望,果然瞧见傅乘风从房中走出来,没有穿衣服。
没、有、穿、衣、服!
从未见过男性身体的容忆当时就崩溃了,捂住眼睛大叫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傅乘风说得甚是云淡风轻。
容忆抓狂:“可是现在是出门啊!难道你习惯出门也不穿衣服?”
“你刚才叫得那么紧急,我哪里顾得上穿衣服。我为了救你,连穿衣服都顾不上,你应该感动。”
她明明看到他是气定神闲、好整以暇、优哉游哉地走出来的,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