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长歌来到西城门时,恰好见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士兵的护卫下往他来的方向行驶,他只淡淡扫了车夫一眼,见不是他要找的人,便没再多看,将视线投向出城的众人之中。他相信,这些人里,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东南西北四大护法也顶着被路人当怪物参观的压力,加入了搜寻慕容云舒的行列之中。
眼看城门即将关闭,四大护法按耐不住了。
“说不准他们又易容了,早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出城。”北护法猜测道。其他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北护法在心中狠狠的抹了一把感动泪,终于说了一句让大家赞同的话。
楚长歌摇头,“容貌可以改变,但体型、眼神不会。”他之前在客栈就是看见了那半面暗红的女子的背影,才怀疑她就是慕容云舒。有了前车之鉴,他这次绝不会认错,除非……他们并没有出城!
思及此,楚长歌连忙道:“回客栈。”
“不找了?”四人不解。
楚长歌嘴角一勾,道:“她会来找我的。”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联络他。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
四大护法面面相觑,教主的思维方式,果然不是他们这种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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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黄昏,楚长歌就收到了慕容云舒的消息,确切的说,是听到了她的消息——靖边侯抓到了三个反动分子,两男一女,现正关押于大牢之中。
楚长歌笑了,笑得无比愉悦。他猜到她一定会用某种方式给他送来消息,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还怕他不知?
聪明,真聪明,真不愧是他楚长歌看中的人。
“教主,咱们立刻杀进侯爷府吧!”北护法一脸跃跃欲试。
西护法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就知道打打杀杀,真是粗人一个!”
“不是粗人,难道还是细人?”北护法一口反驳回去。
西护法觉得,与此等文盲讲话,实在有失身份,所以他决定无视某人。“教主,眼看天色已晚,依我之见,还是等夜深人静之后,夜探侯爷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夫人救出来。”
“这法子不错,小小的侯爷府,就跟菜园子一样,就算在青天白日里,偷一两颗菜也是易如反掌。”东护法赞同。
南护法则默然不语,因为他很清楚,教主的心里早有考量。
果不其然,楚长歌完全无视三人的意见,笑道:“像那种地方,我自然要等到天明日出时,带足银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东西北三人深受打击,教主这是想行贿么……
南护法则笑而不语,拍拍东护法的肩,兄弟,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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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请’到侯爷府大牢后,慕容云舒就摆脱了王朝与张裕的魔爪——男女分开关押。这虽然未在她的计划之中,但是能够不用与那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容貌变了,嗓子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慕容云舒享受牢狱生活。昨日靖边侯的人将那本《阅流天书》收走时,拿了另外一本书给她。书名很感化人心,内容更感化人心。
慕容云舒坐在草席上,优哉游哉的翻阅着手中这本血红色的《忠君爱国》,边看边笑,最后合上书,自言自语道:“写这本书的人是忠臣,看这本书的人早晚成烈士。”她还想多活几年,所以还是把为国捐躯的机会留给别人吧。
慕容云舒瞧了瞧左右两边的邻居,一老一少,今早刚‘住’进来的。她抿嘴想了想,最后决定把书送给左边牢房里的老妇人,反正已是垂暮之年,被荼毒一下也无所谓。
慕容云舒刚把书放下,只见那老妇人猛地转头,一脸的凶神恶煞,很不友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头偏回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云舒总觉得,老妇人的眼神有些古怪,好似对她恨之入骨。
她有得罪过这号人物吗?慕容云舒又看了老妇人一眼,重新做回草席上,单手托腮,怔忪起来。正出神,忽然感觉左边有一道视线,如芒在背。慕容云舒拧了拧眉,扭头看过去,左边牢房里的那少女立刻把头偏到一旁,很做贼心虚的那种。
慕容云舒心中疑惑更深了,这一老一少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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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被关押在男牢之中的王朝,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应该把咱俩易容成女人,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一南一北分开关押,鞭长莫及,让她跑了都不晓得。”
张裕闻言满脸黑线,僵硬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但一言未发。
王朝也不管有没人听,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的身材虽然高大魁梧了点,但装成胖女人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你就更好办了,除了脸之外,哪里都像女人,就算不易容,换上女装也不会有人怀疑你的性别,顶多就感慨一句‘这姑娘也长得忒丑了点儿’……”
眼见王朝越说越离谱,张裕忍不住冷冷开口,“你应该后悔没把她易容成男人。”
王朝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对对对,应该把她弄成男人!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虽然她体型娇小,面容轻柔,不过有我上天入地、无人能及、无人能比千面郎君在此,就算她是人妖,我也能……”
“闭嘴!”张裕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强忍着打烂某人那张聒噪的嘴巴的冲动。
王朝立即噤声。聪明人懂得适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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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