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得了怪病。”
“嗯。”左手白子。
“街上都贴皇榜了,朝廷悬赏黄金千两寻名医。”
“哦。”右手黑子。
“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不早,三天前得知的。”与朝廷想征用钱庄的消息一起送来的。
这还叫不早!绿儿瘪瘪嘴,“太子是表少爷耶,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又死不了,紧张什么?”
“你怎么知道死不了?”
慕容云舒慢条斯理的在棋盘上放下一颗黑子,淡淡说道:“对他下毒的人我认识。”确切的说,是见过面、知道名字。
绿儿尖叫,“原来太子真的是被人下毒了?!”难道外面的传言……
“嗯。”
“不会……真的是姑爷吧?”绿儿一脸‘千万不要’的表情。
“嗯,是真的。”
“天!”绿儿扶额,“姑爷是疯了不成!居然对太子下毒!”
“是啊,下毒就不说了,还下黑风山特有的黑心毒,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做的好事。”
绿儿猛翻白眼,“小姐,拜托你偶尔正常一点好不好!对太子下毒可是杀头大罪!”
“又不会被灭九族,你怕什么?”
“……”
“就算被灭九族,我还没与他成亲,也不在他的九族之列。”慕容云舒脸上一派风也清清云也淡,又在棋盘上放下一颗黑子,补道:“不管怎么说,你是绝不会被牵连的,别操瞎心了。”
绿儿欲哭无泪,小姐以为她是在替自己担心么?
“小姐,就算你对姑爷没感情,可重病的人是表少爷,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小姐以前明明与表少爷关系很亲近。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继续左右手对弈。
“其实很担心,对不对?”
还是和局吧,不然左右手以后没法和平共处。
“小姐,到底有没听我说话啊!”
在别的事上就没见她这么坚持不懈、锲而不舍过!慕容云舒索性把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盒,道:“你没听说过出嫁从夫吗?”
“耶?小姐你也知道出嫁要从夫啊!”
慕容云舒不理会她的揶揄,一本正经地说道:“未来的夫君对太子下毒手,我当然要与他站在统一战线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容我提醒你,那个敌人是你表哥,青梅竹马的表哥。”
“把棋盘收好,别弄乱棋局,我下次继续下。”
“我们在说表少爷的事。”
“再多说一句,给你改名叫聒噪。”
绿儿闻言立刻噤声,以小姐的个性,给她改名叫太上皇都有可能。
慕容云舒满意地挑了挑青眉,徐步走向书房,进门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账本,轻轻叹一口气,喃喃道:“爹,慕容府这么大,上有房梁下有地窖,哪藏不得银子?您何苦往狗窝里扔!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有洁癖,为五千万钻狗洞……这叫我……情何以堪!”
再叹一口气,慕容云舒揉揉眉心,颓坐到红木椅上,心思流转,莫名其妙地……转到了楚长歌身上。他当真坏得……很嚣张。
慕容云舒伏在桌案上单手托腮,脑中开始设想他被朝廷抓去三堂会审,主审官亮出九九八十一种酷刑,打算逼他认罪,他却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供认不讳,没错,是我下的毒,你想怎样?然后所有官员一脸呆滞加茫然。
“小姐,你在傻笑什么啊?”
慕容云舒被突然进门的绿儿吓了一大跳,心虚地藏起笑容,整了整心绪,冷静地问:“有事?”
绿儿古怪地瞧着她,想刨根问底又怕被改名,于是忍住了,道:“管家刚才来报,方鸿飞带着一群人来府中闹事了。”
*
看着气势汹汹前来兴师问罪的‘正义之师’,慕容云舒忍不住笑了,不是她爱笑,实在是--这事太可笑。
“方少侠刚才说什么?恕我耳背,没听清楚。”
“慕容府勾结魔教,为祸天下,我们今日要为天下除害。”方鸿飞振振有词。
慕容云舒觉得他的样子实在很滑稽,为天下除害?亏他想得出来。
“你笑什么?!”方鸿飞感到恼怒。
“笑可笑之人。”
“你骂我可笑?!”
“对号入座是你的事,别往我身上赖。”慕容云舒一脸敬谢不敏的睨了他两眼,又对这群人中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的武当掌门莫老先生说:“慕容府一介商贾,能得莫大掌门不远万里从武当山前来登门造访,实乃荣幸之至。来人,赐座。”
“是。”
莫老先生一脸慈祥地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花白胡子,悠然坐下,笑眯眯说:“慕容小姐严重了,贫道也是途径此处,才过来叨扰,讨杯茶水。”
“那莫掌门可就来对了地方。”慕容云舒微微一笑,走回主位上坐下。
不一会儿,丫鬟端来茶。
莫老先生细品一口,赞道:“好茶!”
“先生是打算去少林寺参加武林大会吗?”慕容云舒也端起茶杯,状似无意地问。
“正是。”
“那又怎会与方少侠一起来呢?”
“这……”
慕容云舒淡淡道:“先生请直说,我与方少侠本就相看两相厌,里子面子都已撕破,不必有所顾忌。”
方鸿飞一听这话,脸刷地一下绿了。
莫老先生哈哈一笑,道:“慕容小姐与传言描述的不太一样。”
“先生当知流言不可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