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手持双管猎枪,威风凛凛的伫立在门口,惊得常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高飞走上前去,把朝着常宁的枪口往边上一推,向着老人埋怨道:“爸,你又把它拿出来,不小心伤着人了咋办?”
“哼,”枪口虽然掉转,老头的身体却是纹丝不动,脸色仍然阴沉着,“敢欺负我高运来女儿的人,会怕这没装子弹的猎枪?”
常宁僵立着,自是不敢造次,虽然他看出了老头的眼里,并没有真正的恶意。
一个身材比老头高出半个头的老太太,适时的冒了出来,一把夺过老头手上的猎枪,一边将老头推到一边,一边唠叨着骂道:“死老头子,快给我一边去,成天拿着枪,你烦不烦啊。”
老头冲常宁讪讪一笑,一边退回屋去一边嚷道:“缴枪不杀,缴枪不杀喽。”
常宁心里一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玩的老头,哄起来肯定容易。
高飞拿手在常宁身后推了一把,两个人并肩进了客厅。
开场戏当然是介绍,放下手上的东西,高飞领着常宁来到老头面前,“小常,这是我爸高运来,一辈子当兵,阴差阳错,后来却在教育局长任上离休,让他至今还耿耿于怀,爸,他就是我们的邻居,县长助理常宁同志。”
常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高伯父,您好,以后请您多多的关照。”
高运来坐在沙发上,瞧瞧女儿又瞅着常宁,似笑非笑的说道,“关照个屁啊,隔壁住着,天天贼头贼影的见不到人,算了算了,我早就认识你小子了。”
高飞又拉着常宁,转身向着站在沙发边的老太太,“小常,这是我妈妈高丽娟,巧得很,我妈跟我爸是一个姓,我妈以前是军医,转业后也是医生,现在是我们家的一把手。”
“高阿姨,您好。”常宁一边打招呼一边心道,原来高飞的个子是从她妈这里遗传来的,老太太身材修长,现在都依稀可见当年倩丽的影子,再瞥一眼沙发上的高运来,此高非彼高,长相就有些不敢恭维了,端坐那里,倒还有一代基层老军人的风彩。
高丽娟含笑说道:“小常啊,快坐吧,你伯父一辈子就这个模样,甭理他。”
常宁微微一笑,近前一步敬过去一支香烟,嘴里说道:“阿姨,高姐,你们可能有所不知,伯父其实很喜欢我的,而且,而且这些日子,可以说,所有的心思,都盼望着我早日过来呢。”
“咦。”高运来翻着老眼,接过常宁递来的香烟,有些不解的问道,“自作多情,隔壁小子哎,你怎么知道我天天想着你盼着你?”
“您每天都要在门前的马路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回走上好几趟,其实您无时无刻不想着冲进某个地方去,幸好您老人家是侦察兵出身,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所以,所以您都堪堪的忍住了,您焦急的等待着我的到来,因为我的到来,就是好戏的开始。”
高运来惊讶地看着常宁,少顷,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好小子,你行啊,我原以为什么狗屁的铁口神算小半仙,不过是lang得虚名之辈的江湖骗子而已,现在看来你还真有点道行么,难怪我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都被你骗到了手,来来来,快坐下继续说。”
高飞的脸噌的红了起来,往母亲身边一靠,撒娇似的说道:“妈,你看我爸又胡说八道了。”
高丽娟叱道:“老高,有客人在,你正经一点好么。”
“嘿嘿,我不正经么,小常同志,你给评评理,我正经不正经?”说着,高运来还朝常宁眨着双眼。
常宁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伯父,您正经,您非常正经。”
高运来拉着常宁坐下,冲着母女俩说道:“看看,小常同志也支持我,现在是二比二,男人拥有最终否决权,因此,我刚才的说法是正确的嘛。”
瞅着一老一小神经兮兮的举止,高飞忽地心中一动,轻轻的问道:“爸,小常,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在说哪件事?”说的同时,拿手指了指隔壁常宁的房间。
常宁郑重其事的点着头。
“瞧瞧,同样是老娘们,县委书记的革命警惕性就是高。”高运来瞪了高丽娟一眼,晃了晃脑袋,朝着高飞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相信小常的判断和部署,既然今晚小常能登门前来,肯定就能抓住上次那个入室的小偷。”
高运来的话,说得高飞心里一紧,往客厅的前后两道门看了一眼,拉着高丽娟一起坐下,有些紧张的问道:“爸,小常,你们快说来听听,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他,他今晚肯定会出现?”
高运来又是嘿嘿的一笑,拍拍常宁的膝盖说道:“小常,你来说,你要是说得精彩,又干得漂亮,你跟我们家高飞的事,我和老伴就开只眼闭只眼了,嘿嘿。”
高飞脸上一红,高丽娟也瞪了高运来一眼,常宁倒是泰然处之,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伯父,您不愧为曾经的优秀侦察兵,早就看破了我们的计划。”常宁先恭维了老头子一下,然后顿了顿说道:
“是这样的,我家上次闹出小偷入室的事后,我和于局已基本锁定了那两个入室的人,就是余春明和他的司机郭义军,郭义军是余春明的师侄,当过两年兵,在部队因为违犯军纪而被处理回家,余春明就安排他进了青州市市政府小车班,调来青阳工作的时候,把他也带了过来,后来陆续发生了你和我都被跟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