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小姐,请在门外稍后,少爷很快就会出来。”
朽木家门前,一头白发的老管家彬彬有礼,却一点也没有让她进门歇息片刻的意思。
木下亚由纪乖乖点头,衣袍下的手掌一瞬间收紧。这些人是觉得她不顾资格踏进朽木家?
“爷爷。”朽木白哉跪坐着恭谨行礼,规矩得挑不出一点错处,只有从闪动的目光中才能看出他的激动和喜悦。
朽木银铃满意地笑了两声,白哉的性子沉稳了不少,今后他这把老骨头也不需再那么操心了。
“夏姬小姐在斩术上的造诣很高,今后你跟着她学习,要记着多用心。这把‘月胧’今天就交给你,白哉,莫要辜负我朽木家先祖的期望!”
“是,孙儿知道。”白哉郑重地点头,双手小心地碰过架上的刀。凝视着古旧的墨黑刀鞘,目光褪去了最后的轻狂急躁,终于沉静下来。
月胧,这是多年前在朽木家最辉煌的时候,由灵王赐下的宝刀,他的曾祖、祖父、父亲都曾用过这把刀,而如今,这把承载着朽木一族最高荣耀的刀捧在了他的手上。在找寻到与自己灵魂相契的斩魄刀之前,它就将是自己的佩刀。
“好了,不要让人家多等,白哉,你去吧。”
将刀在腰间别好,白哉应了声“是”,起身向外退去,才到门前,迟疑了片刻又回过头来:“爷爷,为何要在此时把月胧交给我?”
从前他总说自己还没有握住月胧的资格,白哉始终不懂,及至此刻也还是不明了。仅仅是心境上的一点突破,难道就能让爷爷改变看法?还是因为,他将要跟随学习的那个人,是卯之花夏姬?
朽木银铃端坐在矮桌前,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你之前的那把浅打,配不上将要学习的斩术。”
看着白哉似懂非懂地退了出去,已然暮年的朽木家主看着空落落的刀架伸手在虚空中抚过,想着那把刀被传承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欢欣鼓舞地沿着暗沉的刀鞘轻轻摩挲,也是在那时,才真正感受到了朽木家的荣耀与责任,重在肩头。
不论是贵族之首的尊荣还是身在高处的独寒孤苦,朽木家的一切总有一天要交到白哉的手里,苍纯天生体弱,到现在都无法让他安心引退,只有拜托夏姬殿下教导白哉,朽木家在贵族不断被削弱的未来才有延续的可能。
月胧的秘密,或许在白哉这一代终于能够解开。
朽木家的高墙外,此刻正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
“是她?她怎么会到朽木家来?”
夜一一把按下浦原喜助毛茸茸的脑袋,伸长了脖子朝大门口看:“白哉小弟和那个木下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浦原喜助揉了揉被拍痛的后脑勺,顺着她们两个的眼光看过去,是白哉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看样子玲奈和夜一都很不喜欢她:“那是谁?”
他只不过半个月埋头在实验里,真央就又有新人崭露头角了?
玲奈想起自己哥哥方才的训话,又默默地不爽起来,撇了撇嘴拉了他们两个准备跟上去:“木下亚由纪,心怀不轨想要接近夏姬大人的家伙,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好吧,喜助又不小心勾起玲奈的怨气了,往旁边挪了一点,夜一用手肘捅了捅浦原喜助:“对了,这个木下会变成半人半妖的样子,还有催眠的能力,你要不要取点她的血来研究一下?”
既然夏姬姐让涅茧利去查远征军的事情,那喜助也要做点贡献才行!
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一路闪身跟在白哉他们后面,颇感兴趣地点了点头。白哉现在的瞬步还不纯熟,边上的木下亚由纪看似跟得勉强,实际上却完全用着另一种步法,毫无凌乱之势,只不过先行一步的白哉并未注意到。
四番队后院的长廊中,沙利亚走近夏姬:“小姐,朽木少爷和木下同学来了。”
夏姬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来,沙利亚自然地弯腰替她抚平裙上的褶皱:“要请他们一同进来吗?”
“不,先让白哉进来吧,让木下亚由纪在前面多等一会儿。”
木下不过是个小角色,不管是不是穿越者都与她无碍,但教导白哉是她应了朽木银铃的请求,她自然要更上心一些。
“好。”沙利亚点了头走出去,片刻之后另一人的足音响起,进来的只有朽木白哉一个。
“卯之花七席,打扰了。”
夏姬微笑着点了点头,只要夜一不去惹他,大多时候白哉还是很有礼有节的好少年嘛。
“对我不必这么拘谨,我虽然受朽木队长所托指点你的斩术但也并非是你的老师,叫我的名字就好。”
白哉“好少年”微微地红了耳根,虽然这么说,可唤她“夏姬”也太过逾礼了一点,就算是四枫院猫妖那样死皮赖脸的家伙也要加个“姐姐”的。稍加斟酌,白哉还是折中地叫了一句“夏姬小姐”,既不会太疏离,也没有太亲密。
只是一个称呼,夏姬也就随他去。
“你手上的是‘月胧’?拔出来给我看看。”
夏姬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他的刀,倒是让白哉有些诧异。稍微用力将刀拔出刀鞘,看上去已经失了光彩的刀身没有想象中属于名刀的“清冷寒芒”,可以说,这把被朽木家代代相传的“月胧”,不管是刀鞘还是刀身,都似乎是完全的古董,毫无实用性可言,也许他该庆幸这把刀还没有生锈?
看出白哉的纠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