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流伶悄悄抬头,远远的,逐不悔走了过来,她脸上悄悄闪过一抹阴狠——
厉楼月,爱情里容不得三人行,所以,你出局吧!
厉楼月看着前方,微风拂过,樱花飘零,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悲伤的味道,她心有戚戚然,丝毫没有感觉到君流伶复杂的心思。
“楼月姐姐,不要……不要这样……”她正望着樱花出神呢,突然,君流伶一把拉过她的手往她自己的身上推过去,嘴里还连连求饶。
“你……”楼月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楼月姐姐,不要啊!我没有跟你争不悔哥哥啊……”突然,君流伶抓着厉楼月的手一个不着痕迹地用力,她身子猛地往后倾倒,整个人往池子掉了下去,远远看去,就像厉楼月故故意将她推下去似的。
“救命啊……救命,不悔哥哥……唔……”君流伶在池子里上下痛苦地扑腾着,裙纱漂浮在水上。
“流伶!”厉楼月还来不及理清眼前的状况,突然一股疾风吹过她的脸,逐不悔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入池中,他用最快的速度朝君流伶游了过去,脸上表情焦急,担忧之情毫不掩饰。
“皇上!”
“快!把皇上和公主拉上来!”
“快,快去准备姜汤!”
逐不悔的随身太监和侍卫们见状都匆匆跑了过来,有的人跳入池子里帮忙救人,有人匆匆去取了逐不悔的披风过来,而楼月呆呆地站在池子边上——
她刚才根本就没有推君流伶,她捡了个逐不悔会经过的时机叫她来看花,就是要故意陷害她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君流伶看起来那么单纯,那么心无城府,那么需要人呵护,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逐不悔有力的臂弯搂着君流伶的腰,托着她,两个人一起爬上了岸。
“咳咳咳……”君流伶浑身被水浸湿了,头发黏在美丽而虚弱地脸颊两侧,苍白的脸上,泪水混着池水一起流了下来,她被水呛到,用力咳嗽着,好像就要休克了一般。
“皇上!”小陈子连忙上前将逐不悔御寒的披风送了过去。
逐不悔接过,将君流伶包住,君流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因为害怕,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整个人在逐不悔的怀中瑟瑟发抖。
“不悔哥哥,楼月姐姐好像生气了,刚才……咳咳咳……”君流伶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后,小心翼翼地看了厉楼月一眼,眼神充满了胆怯之意,又往逐不悔的怀里缩了一下。仿佛,厉楼月是个会吃人的大灰狼一般。
逐不悔那道阴寒的眼神朝厉楼月看了过来——
“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她陷害我。”她冷静地否认道。逐不悔,不要不相信我,否则,我再没有任何勇气和借口在这宫里留下去了。
“来人!”逐不悔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一眼,冷声命令道, “回宫!”
说着,便将虚弱的君流伶打横抱起,往他寝宫的方向走了去。
所有的人都跟在后面离去了,独留厉楼月站在原地,远处的君流伶回过头来,看着她,唇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最终,他选择了不信任她,是么?
厉楼月唇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该清醒了吧,逐斯年曾经提醒过你,回头,只会满身伤痕,可你,却偏偏飞蛾扑火。
“不悔哥哥,楼月姐姐为什么要推我下池子呢?”君流伶看着坐在她床榻前的男人,无辜地问道,那双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浅浅的雾气,仿佛随时就要掉下泪来,令人好生心疼。
“流伶……”逐不悔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明其意的痛惜,“对不起……”他执起君流伶的手,放在掌中,说道。
“不悔哥哥……”君流伶听了这话,眼睛一眨,内疚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悔哥哥,我所做的一切,只为挽回当初那一点点令我沉醉的温情,我不想你被别人抢走。
逐不悔望着君流伶,知道她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学会了那些肮脏的复杂,让你也开始对我说谎了。”
“……”君流伶心中一紧,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半晌,她别过视线,不自在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厉楼月不会推你下池子的。”逐不悔淡淡的,却语气肯定得说道。
君流伶心中一颤,不悔哥哥识破了她的计谋?可是,她明明做的天衣无缝的呀,怎么会?
“我没有识破你。”仿佛看懂了君流伶的心事,逐不悔继续说道,“是我太了解厉楼月了。”
“不悔哥哥,你就那么相信她,而一点也不相信我?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那么多时光,竟比不过一个你才认识的厉楼月么?”君流伶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心痛,又后悔,在他的心目中,她一直是不通世事的小女孩,如今,
却……被他看破,以后她该如何自处?
“不,我不是相信她,而是我了解她,她对我已经心死,断断不可能跑去和你争我了,所以,她不会推你下水的。”君流伶听出,逐不悔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失落。
逐不悔的眼神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好生躺下,又亲自拿过被子,给她盖上了。
这一切,就像小时候他为她做过的一样,在她看来,每个动作都那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