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随即也释怀了,虽说这些孩子来前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全家只剩下他们,好不容易逃到扬州来不就为了活下去!再者他们都是几个孩子在他们面黄肌瘦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下来的,在府里能吃饱穿暖。普通人家卖儿卖女并不奇怪,他们也懂,因而比起到处受苦还不如留下来,最起码还能博一条生路来。至于要寻亲戚去的,安宁也并不勉强,只让人包了些旧衣裳没人给了五两银子再送他们离开。
至于贺伍之事,安宁只吩咐了低调行事,并不再多过问。当初在外行走时候,各处都是打通了关节做足了身份,他也脱开了张家行事,就是别人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的。
入冬后,罗嬷嬷就开始领张瑶学习管家理事滋事,本来张瑶深宅大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哪里知道外面的市井经济。张瑶是张致远盼了好些年才有的孩子,又当为嫡长女,自然是被当作眼珠子养的,还是张致远亲自给启的蒙,她天资聪颖,在诗词上灵性颇高,只恨没托生为男儿!尽管如此张致远却是十分高兴的,连当初选读书先生时都精挑细选的。
虽然说女子读书明理是极好的,但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只能作为修身养性的消遣,但真正嫁人做主母为人妻为人母,还需要在女红针黹及厨艺、管家理事等这些方面还是要下功夫的。张瑶本是通透之人,在罗嬷嬷教养下,仪表打扮、行走规矩等还有女红针黹都是好的,但大家闺秀还需懂管家理事才行!安宁本来还怕她不喜这等经济事务,本来还想暗示罗嬷嬷多费些心思,只不过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在救济灾民中安宁事忙,有些事就是在罗嬷嬷等嬷嬷帮扶下替管过,也知柴米油盐贵,虽有些稚嫩但却是出乎安宁的意料了。她有些欣喜,当下便说今年准备年礼时让张瑶随她在身边学。
罗嬷嬷听了,再顾不得其他,连连满意点头!她是大姑娘教养嬷嬷,自然明白太太的确疼姑娘,是真心为姑娘着想呢!以张家地位,大姑娘将来少不得嫁入大家,在大家里管家理事比琴棋书画来的实在!太太管家理事有条不紊、少有纰漏,看府里行事皆是规矩就能端看出来!再者说了这太太虽为继母,但大姑娘能跟在太太跟前历练,日后就算是那鸡蛋里挑骨头之人也说不出‘姑娘少教养’这种话来,端得是极好的了!回去便和张瑶笑道:“太太这是为姑娘着想呢,这日后为大家妻虽不说不必锱铢必较,但最起码不能让下面的人蒙蔽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