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就被点名的景曜出列,咧了咧嘴道:“娘啊,在忙。”
众人:“……”这算是什么回答啊。可够莫名其妙的。
张致远坐在搭着墨绿缠花椅搭的花开富贵红木椅上,忍笑,道:“像什么样子。”
安宁撇了撇嘴,早在大老爷开口问第二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内侄子。大老爷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热情了。还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的。亏她还那么灵机一动,虚构了出来一个身份呢。贾仁。假人,就是没有这个人啊。
不过想归那么想,抬起头来。在大老爷跟前走两步。风度翩翩,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不会认出来,而且也不会说这是个女子。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讨好地道:“老爷慧眼如炬,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景曜他们都觉得装扮的很厉害呢。”
景曜和景佑十分狗腿的。背对着安宁,猛摇头。娘啊,爹不舍得罚你,可是舍得罚我们啊!
张致远剑眉微挑,其实从他进屋看到女扮男装的安宁,第一眼就觉得十分熟悉,再看了下她面容,就确定了。这小妻子是蓄谋已久了,若不是他提前回转,说不定已经得逞了,真是胡闹!因而打击起来也毫不留情,道:“耳洞、喉结、眼睛、声音、应对,还有孩子们的反应。(
“啊?”安宁一愣,原来有这么多破绽啊。不过耳洞和喉结她也不是没那个能力,弥补,只不过她也不好解释,这样子只是普通的勾画,稍微改变一些,就和原本的面容有很大的不同。还有应对?远方侄子什么的,来拜访,怎么太太不在场啊,真是失策失策。因为便是回了碧纱橱内,重新梳洗一番才出来。
这次换了水红色滚边出风毛红梅花开的对襟棉褙子,只简单戴了支白玉一笔寿字簪,底下盘了红瓣黄蕊的红梅珠花,耳朵上也坠了滚圆的明珠耳坠,手腕上戴了寻常戴的佛珠,还有两只羊脂白玉镯子,便是平常的温婉明媚了。
见到安宁出来,景曜泪眼迷蒙,娘啊你可终于出来了。
不过安宁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当张致远问起来,刚才那副打扮是作何的?安宁马上否认了想这样子打扮出去看花灯的想法,只说是一时兴起了,又转移话题,全家都等他回来,去外面看花灯呢,还拉上了景曜和景佑、福久作证。
张致远冷哼一声,娘几个全都伏低做小,低眉顺眼。“若有下次,家法伺候。”说是如此说,全家人还是出门看花灯去了。因是前几日降雪,再虽不是腊月,但正月依旧寒冷,凛冽的寒风呼啸盘旋,因而安宁早就准备了不惹眼的防风大毛斗篷,烧的热热的小手炉,还有暖和易行走的毛皮平底长靴,就是福久头上还戴着狐皮小帽,被景曜和景佑轮流抱着,身边不仅有丫鬟跟着,还有护院家丁在四周围成一遭。
都城不愧是都城,扬州自诩是江南第一等的繁华富庶之地,却也比不上都城的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街道上人头攒动,花灯掩映,喧喧嚷嚷,时不时有五彩缤纷的烟花映照了半边天,颇有些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味道。
安宁并非没见过世面,不说前世那些节日庆贺,场面也十分宏大壮观,这时代的节日所图的就是节日的喜庆热闹的氛围,还有这些原汁原味。不过比起扬州灯节时候的琳琅满目,都城的灯节更为热闹喧嚷,到底是天子脚下罢。安宁一边儿再三叮嘱了走在前面的景佑和景曜,走慢些,照顾好弟弟,一边儿观赏两边儿的各色或精美或奇巧或独特的花灯。手却始终被那温暖的手心包裹着,丝丝的情愫透过温热的手心传达着,安宁眉眼弯弯,心情倍儿舒畅。
“福久啊,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走马灯?”景曜抱着福久指着店家前面挂的一个走马灯说道,这走马灯上的画是几只小老虎嬉戏玩乐的画面,而且这走马灯还做成了老虎形状,里面的蜡烛这么一照,活灵活现的,也有好些人围在这店家前,就是看中了这灯笼。
福久小手里还被景佑塞了一个糖人,另外手里还捏了个面人,本来他强烈要求要自己走路的。景曜和景佑哪里放心,他这小短腿,再说了他们做哥哥的又不是抱不动。不过还是答应了到人少的地方就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走,这才罢了。
福久看到老虎灯笼,添了一口糖人,点点头。景佑便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福久亲哥哥一下。哥哥就给你赢来去。”
景曜看着福久果然是亲了景佑一口,暗道这厮实在是太阴险了。不甘心的也让福久亲他一口,哎呦哎呦道:“哥哥抱福久都抱了那么长时间了,福久也得亲景曜哥哥一口。”
“我可以自己走。”景曜被噎了下。咱弟弟就是有个性。颠颠的凑过去亲一口,山不来我就过去嘛。
这边儿景佑钻进人群里,看了谜底,思索了下。便问店家要了纸笔,谁料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写出答案来。自然而然的那小老虎形状的走马灯就归了人家了。景佑看过去,是个八九岁的少年,身上雪白的狐狸皮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同色的狐皮小帽,通体贵气,身旁还跟着个青衣人,感觉很深不可测。景佑也不好夺人所爱,不过又将另外的一个狮子玩绣球形状的花灯赢了下来,挤出去,提到福久跟前,道:“福久弟弟,那个老虎走马灯被人家赢走了,这个狮子花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