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见他们三回来了,好一顿念叨,景曜和景佑三言两语,就哄的安夫人阴转晴。安大嫂也在一旁劝道:“太太。曜哥儿和佑哥儿这几日读书忒是辛苦,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明儿精神奕奕的去参加府试,定能考个好成绩的。”
安大嫂对安宁这个小姑子是十分羡慕的,虽说是继室吧。但如今姑老爷升任吏部左侍郎还能出入内阁理事。简在帝心。就是这两个哥儿,学识、气度皆是人中龙凤,虽和煦哥儿同岁,但人家都要参加童子试了。看样子考个秀才来也是十拿九稳的。就是相公,也是对这两个外甥赞誉有加。再看自家煦哥儿,相公的意思是再苦读两年,参加下一届的童子试,安大嫂虽然也想让煦哥儿今年就下场试试,但坳不过相公。不过也好,若有这两个外甥珠玉在前,煦哥儿是比不上的,毕竟他们俩也比煦哥儿多读了一年书,下场就下场吧。
安夫人闻言也笑了,道:“行行你们都在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又同安大嫂道:“和儿可回转了,要是回来了,就摆饭罢。”
安大嫂应是,又瞪了在景曜背后做小动作的安煦,安煦吐吐舌头。要说景曜和景佑到安家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安煦了,两个表兄在,不但能在一块儿玩耍,而且父亲念叨的注意力有大部分就被转移了,当然了童年的记忆还占了一部分因素。景曜和景佑见识比安煦广多了,又跟着澄观大师四处游历,各个地方的好玩的都能信手拈来,光是这点就让安煦趋之若鹜。若不是他还要上学,而且又因景曜和景佑要参加考试的缘故,安夫人和安大嫂不让他去打扰,安煦还真恨不得黏在景曜他们俩背后呢。
即日便是府试,府试由知府、知州以及同知主持。府试一共有五场,每日一场,黎明前点名入场,即日交卷。第一场为正场,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题目、诗、文的写法皆有一定格式和字数限制。第一场录取者准应院试,其余各场是否参考听考生自便。
待到放榜,景曜和景佑果然是通过了府试,虽不是案首,但名次也十分的靠前,成为了童生。消息传到都城,不说安宁,就是张致远那几日也心情颇佳,导致周围的同僚纷纷猜测这张大人家发生了什么好事,让张大人这般高兴了,还真希望这好事连连,别让整个吏部就是四月了还跟初春似的。
安宁也知道景曜和景佑住在安家的事,她本意非如此,景曜和景佑从小就十分独立,从小安宁就要求他们自己动手,吃饭、穿衣、洗漱等等;而且从四岁到寺庙学习,是没有人伺候的,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再者到外面游历时候更增加他们俩独立自主的能力。再者扬州张家的宅邸里还留有一些仆从,看守宅子,日后他们还会回来,在扬州的一些产业都还留着,再说宋姨娘还留在老宅里,一应的花销都供给的。还有一个缘由则是,安家是安宁的娘家不假,但到底景佑不是正儿八经的嫡外孙,安宁怕他在安家会不舒服,不过安家也不是那富贵眼的,自然不会苛待他。等安宁知道,也不好说让景曜和景佑搬出去,老宅虽有人看守,但毕竟一年多没人住,而且到底安家是他们俩的亲外祖家,盛情难却,若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
得知两个儿子成为童生,安宁自然是十分自豪,要知道这古代科举自来不易,天下的读书人,不知有多少考的头发白了还是童生的呢。虽说安宁没有经历过,但单看府试前那些繁琐规矩,就让人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还是写信过来让他们俩不得骄傲,但言语间的自豪是掩饰不住的,后面还附上了张致远的话,比起安宁字的毓秀,大老爷的字可谓力透纸背,铁画银钩,勉励他们两个更勤勉些。当然了还有隐隐有兄控趋势的小福久的字,自然是替哥哥骄傲的话,笔触虽稚嫩,但也十分清晰。
又四月初七是他们俩的生日,因要参加府试,家里的人没法给他们庆祝。随信来的还有家里人给准备的生日礼物。这封厚厚的家信让景曜和景佑开心不已,更是埋头苦读,准备参加同年六月的院试。在这之前,两人准备从安家搬出去,去向安夫人说明。
安夫人惊愕。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在外祖母家住的不顺心?但凡哪里有不顺心的。就和外祖母提出来。”
景曜忙道:“这倒不是,在外祖母家。外祖父祖母还有大舅舅、舅妈都对景曜和景佑十分关怀,我们俩欢心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只离院试还有两个月。我们兄弟俩打算去广安寺里。静心苦读,以期在院试中取得好成绩。”
“广安寺?这怎么行?那里也没个伺候的人,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安夫人皱眉道,“要是求清净。平日里不让人去烦扰你们就是了。”
景佑见状,上前道:“原我们也不舍得。只昨日得知老师出关了,我们兄弟学业还需先生指点。原我们兄弟也在广安寺生活了几年,吃不得什么苦,也为了求便利,才想搬到寺庙里,就近好得指点的,这才来同外祖母请求的。”这话不假,澄观大师自年前就闭关,前些日子才出关,他们做弟子的自然是去拜见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