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过来扶着安宁,道:“宁儿不是要到庄子去,行礼自然得准备齐全了,我让丫鬟们将行礼细细的点检几遍,别漏了什么东西,到底庄子上不比家里便宜!”
安宁无语。道:“那也不用这样翻箱倒柜似的,快收起来罢,庄子那边都是齐全的,缺不了什么的,再说了我不过去小住几天,哪里需要这么多东西,还不够来回折腾的呢。”因为张致远和安宁的话,丫鬟婆子还是将东西细细点检一番。这才赶紧将散落的行礼收将了起来。
张致远扶着安宁进了碧纱橱内,丫鬟们很有眼色的只在里间门口守着,染翠坐在一旁的墩子上支楞着耳朵一边听里间的动静。一边儿将手中的衣衫折叠起来放到一旁。
“你是说倭寇又出没了,还在东南沿海城镇烧杀抢掠,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派人扫平四周海盗,剿灭倭寇,靠海的城市已经数年不曾有过倭寇之患了吗?”不然的话皇帝也不会认为‘先因海寇,故海禁不开为是。今海氛廓清,更何所待!’再次提出开海禁。“难道是沿海海贼春风吹又生,勾搭上倭寇来袭了?”
沿海居民世代依海而居,以出海捕捞和贸易为生。禁海令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计,而先皇时因海盗倭寇之患还曾经搬下迁界令,也就是沿海居民内迁五十里,此令一出,更是剥夺了他们的生存基础,被迁之民流离荡析。又尽失海上鱼蜃之利,沿海居民流离失所,走投无路的沿海居民,投身做贼,掠夺沿海。使得原本的倭寇海贼更加猖狂,在先皇后期才出兵扫荡了沿海海盗,剿灭倭寇,又以“船只出海,有裨民生”,开海可使“穷民易于资生”,重开海禁,但对海船出洋严加限制。这海禁重开后,深受海禁之苦的沿海人民纷纷出国谋生,每年造船出海贸易者多至千余,回来者不过十之五六,不少人居留南洋,当权者怕国民出洋日多会危及统治,以南洋各国历来是“海贼之渊薮”,“数千人聚集海上,不可不加意防范”提出再次禁海,不过今上登基后却不曾禁海,反而是放宽了海禁的奏请,并且在泉州设立了专门负责管理和海商进行贸易的市舶司。而且海上贸易利益极大,而且南洋和西洋的贡品与商品货物依照朝廷律令,需要缴纳大笔税款,来增加国库收入。
“这倭寇为何来袭的缘由还在调查,不过皇上已经立即派兵去镇压了,皇上是铁了心的要开海禁了。海上贸易利益极大,光是征收的税款,就对国库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安宁明眸流转,托着下巴眯眼睛像只晒太阳的小猫儿,海外贸易利润大,安宁是知道的,早先安宁还曾经打起过想法,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利润大的同时必然是伴随着极大的风险,那片浩瀚的蓝色海洋到底存在着多少风险谁可知,而且如今也不是前世那科技发达的时候,再说了他们家也并不缺依靠这等风险赚来的利润,想想也就罢了。而且海禁时开时禁,没个准头,如今听大老爷这么一说,心里倒是一动,不过也就是想想,不必要冒那个险。
张致远忍不住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挠了挠那细腻的下巴,安宁嫣然一笑,眼含春水,在大老爷愣神下抓着大老爷的手就咬了一口,然后迤逦而去了。等安宁出了碧纱橱就后悔了,她刚才肯定是癔症了,要不然怎么会逮着大老爷的手指就咬一口啊!还有那老男人那是什么动作,以为是逗猫呢,还挠我下巴,以为我会喵给你听不成啊!越想越觉得自从怀孕后自己是越来越幼稚了,智商也跟着退化了,都是大老爷传染的!心里边儿跟有一只猫儿在那里挠啊挠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正在桃树下摘桃子的景曜见安宁过来了,道:“娘,怎么不跟爹卿卿我我啦?”安宁白了他一眼,这倒霉孩子想挨揍是不是?看着一边竹筐里的硕大的桃子,道:“行了,你们摘这么些一下子又吃不完,这些就够了,让厨房一会儿榨桃汁给你们喝。”
景曜嘿嘿的笑,其实刚才他就啃了一颗桃子了。还得留着肚子给晚饭呢,好想吃娘煮的饭菜啊。可惜从娘被诊出有孕后,别说进厨房了,就是稍微端个碟子爹都抢着来。敢情他爹是个娘子奴啊。虽说厨下里厨娘说的饭菜很美味,但就是没娘做出来的好吃,等什么时候磨着娘做一回儿,当然这得瞒着爹啊!
安宁牵着福久往正房里来,瞧了一眼起居室没见大老爷在,就问染翠道:“老爷呢?”染翠道:“老爷还在碧纱橱内没出来。” 等到张致远出来,安宁眼尖的主意到他手指上缠上了一条苏绣喜上眉梢的丝帕。接收到了大老爷乌黑深邃眼睛里的幽光,安宁避开视线,这人还能不能再厚颜无耻点啊,真是败给他了!
张致远眯了眯眼睛,心里乐呵,果然这小女人就跟只小猫儿似的,不爽的时候就张牙舞爪的,看他手指都留下了她贝齿咬下的痕迹。差点就破皮了,不过让大老爷乐呵的原因并不是这个逗弄的乐趣。而是他计算好了宁儿怀孕三个月的安全期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几个月里他顾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