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是因为四喜太闹腾了,见到了小家伙呱唧呱唧的说个不停,还恶趣味的学小肉球嘹亮的哭嚎声,一学一个准,还在人耳边哭,就像是两只聒噪的鸭子,差点把安宁给惹毛了,直接拔了几根尾羽扔了出去,然后被关禁闭了。
本来洗三添盆的都是自家亲戚,顶多请几名至交好友来凑热闹,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安宁假笑着送走了热情进屋来的扬州官员的太太们,心里冷笑:这些来的人大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观礼的名义,有些是想借此来巴结张致远,有些是想从她这儿打听些什么所谓的内幕消息,更有甚者暗里端出周姨娘生的小孩子来嘲讽她,不过这些都被她选择性无视了。不过人家主动上门打着观礼的名号来,除了一些尖酸之人说的都是些漂亮话儿,身为主人也不好将人赶出去,只得虚与委蛇,半天下来脸都要笑僵了。揉搓了两下脸颊,杏儿端上一杯清茶来,关切道:“夫人喝口茶。”
安宁喝了几口茶,长吐了一口气,道:“前面怎么样了?宝宝呢?洗三完毕赶紧送回来。”
杏儿笑道:“夫人先歇会儿,跟李嬷嬷说了等洗三一结束就赶紧把少爷送回来。”
安宁也是关心则乱,揉了揉眉心,道:“我娘和嫂子呢?”这宝贝外孙子洗三添盆的事儿,安夫人自然早早就过来了。因为三月末安大哥高升成了扬州州同,就和嫂子一块儿回到扬州来,更喜人的是嫂子李氏刚回到安家,就被诊出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今天也跟着安夫人一块儿过来了,见安宁待客忙也帮着招待,母女俩也没来得及说几句贴心的话。之前见安夫人和嫂子有些疲怠,就让她们去小憩一番。
正说着,李嬷嬷把小家伙抱回来了,小家伙见到安宁就咿呀啊呀的叫唤。安宁一反之前的疲态,喜滋滋的抱过来儿子亲了又亲,笑道:“娘的宝贝哟,想娘了没?”
李嬷嬷脸上挂着笑,道:“夫人,您是没看到少爷多讨人喜欢,任谁见了都夸两句恨不得抱在怀里不撒手呢。少爷也不怕生,谁抱也不哭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这股子机灵劲真真让人疼惜到骨子里了。响盆时哭的又清又亮,刚抱出来偏就不哭了,也不用哄,大家都夸少爷有灵气,端的是钟灵毓秀呢。”
怀里的小包子仿佛听到有人在夸奖他,咿呀的吐出个奶泡泡,又黑又亮的猫眼儿仿佛在说‘就是这样滴’,这可爱劲真让安宁爱到心窝里去了。安宁拿额头抵着儿子额头,虽嘴上谦虚一下,但心里美的不行谁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娃呢。小包子以为是在玩游戏,咯咯的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的,小拳头挥一挥。
跟那观音菩萨座下的仙童一般的,李嬷嬷和杏儿心想。
安夫人和李氏闻着笑声进来,安夫人抱着孙子是不愿撒手了,李氏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见了这般冰雪晶莹的外甥也格外的疼爱。笑着跟安宁道:“不知大姑子是怎么生出来的?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粉雕玉琢这个词儿了,我看啊就是专门给小外甥准备的。那些有孩子的没孩子的妇人们见着了眼睛都恨不得看直了,喜爱的不行。”
安夫人听了媳妇的话更是眉笑颜开,笑道:“这话不假,别的小孩子哪有我这外孙漂亮。白白胖胖的不说,眼睛是又黑又亮,像天上石麟,他日定属栋梁之器。”
李氏也在一旁附和,笑的温婉,让安宁黑线不已,心道:这小家伙才出生几天,听的好话就跟锦簇花团似的,他听懂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