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小院的门,院子里散落着枯黄的树叶。她看到正房亮着灯,踌躇了下,迈步走过去。
“小姨!”童念推开房门,轻轻喊了声,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阮妍披着衣服走出来,看到她时,眼底明显的闪过惊喜。
“你怎么来了?”
将手里的皮包放下,童念笑了笑,语气与平时无异:“想你了啊!”
阮妍神情暗了暗,急忙穿好衣服,笑道:“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弄早饭。”说话间,她手脚麻利的将卧室整理好,赶去厨房弄饭。
拿起庭院里的扫帚,童念将小院里洒落的树叶清扫干净,她洗干净双手后,阮妍的早饭也准备好。
餐桌前,冒着热气的豆浆,煎饼,酱菜,都是童念爱吃的。她看了眼,顿时食欲大开,虽然已经吃过,不过小姨的手艺好,她忍不住馋。
阮妍望着她尖细的下巴,素来清冷的神色中透出一股心疼,“念念,是小姨不好。”
童念咀嚼的动作顿住,她挑眉看着小姨眼底隐隐的水光,眼睛也跟着一酸。她慌忙低下头,将眼里的热泪逼回去。
卧室里,一室暖意融融的阳光。童念将头靠在小姨肩膀上,神情安逸下来,她眯着眼睛想要补觉,却听身边的人长叹一声。
阮妍握住她的手,同她依靠在一起,语气渐沉:“你想听吗?”
微阖的双眸缓缓睁开,童念转头盯着她,菱唇紧抿。许久后,她坚定的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秘,她明白那种揭开伤口的痛,所以不忍心。
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阮妍眼底酸酸的难受,一直都知道她懂事,可事到如今她的豁达,真让自己心疼。
“念念,”阮妍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你还想和祁皓在一起吗?”
童念将脸缩在她的心口,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神暗了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想或者不想,都已经毫无意义,一切都不能挽回。
等不到她的回答,阮妍没在逼问,心里隐隐明白什么。在这世上,她只剩下童念这唯一的亲人,为了她的幸福,自己应该努力一次!
……
一辆黑色宝马轿车,开进一栋三层的别墅里。男人停下车,打开车门走进去。
客厅里亮着大灯,褚峻看到母亲未睡,笑着走过来,“妈!”
将手里的杂志丢下,褚母露出难得的笑脸:“你快来看。”说话间,她将摊开的杂志递过去。
褚峻扫了眼,脸颊涌起笑意,他坐过来,将杂志丢开,“我看到了!”
那杂志的首页,刊登的新闻刺眼,“韦氏三公子被刺,凶手疑似凌氏集团总裁。”
“活该!”
褚母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手指戳着杂志的中人,厉声道:“怎么没捅死他?”
因为刘铮的事情,刘褚两家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每天都希望韦家凌家出事,偿还这笔血债。
一早听说这件事,褚峻派人细细去查过,他嘴角勾起阴恻恻的笑,心想这两人闹成这样,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女人。
这个童念真不简单,能让凌靳扬那样滴水不漏的一个人,犯下如此低级的错事!最好他们斗的你死我活,这样才能接他心头之恨!
“这个韦祁皓还真是命大,”褚母瞪着杂志里的照片,面容阴霾,“他刚出生那时候,还闹过起死回生的怪异事情!”
“起死回生?”褚峻脸带兴味,转头问母亲,“这话怎么说?”
褚母笑了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他刚生出来就没气,医生差点给扔了,后来又活过来!这些年,徐莉将他当个宝贝似的供着,说这孩子来头不小,要好好养着!”
“还有这种事情?”褚峻蹙眉,满脸不可置信。起死回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褚母撇撇嘴,也觉得蹊跷,她沉默些许,忽然红了眼眶,“可怜咱们铮铮,好好的一个孩子就那么没了,真是坑死你姑姑了!”
“姑姑今天怎么样?”褚峻脸色沉下来,眼底闪过寒意。
褚母摸了摸眼泪,哽咽道:“还是老样子,半死不活的!”
姑姑素来疼他,褚家与刘家的关系相处的也极好,虽然刘铮不争气,到底是自家亲弟,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他怎么能善罢甘休?
……
晨曦微露,医院加护病房中,一片静谧。昨晚上韦祁皓脱离了危险期,护士将监控仪器撤走,只继续给他输液。
徐莉将大儿子支回家,她独自一个人留在医院守夜。夜里起来几次给他喂水,见他伤口隐隐抽疼,她也心疼的不行。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却不想一伤,竟然如此严重。医生说,如果伤口再深两公分,那这性命就没有了!
徐莉抬手给他掖好被子,又用棉签蘸水给他润润唇,盯着他的脸,她神情暗淡下去。
这孩子的脾气秉性她了解,他也是明白轻重的,却在那样的场合同凌靳扬大打出手,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而且竟然还闹的如此严重,这中间的蹊跷,恐怕不言而喻!
先前的流言蜚语,在她心底并未真正释怀,如今前思后想连系起来,很多事情又隐隐浮上心头。
说到底,都是因为童念。先前就是因为她招惹到刘铮,现今又是凌靳扬!
这女人就是祸水,同那个阮妍一模一样,都是害人精!
此时,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测了下病人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