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乐清和乐云进门时,正见到一脸委屈的乐渊从屋里出来,无比幽怨的望了两人一眼,默默的走到院子里的鸡舍旁,蹲在那儿画圈圈去了。
姐妹两个顾不得乐渊,轻脚抢进里屋,轻声的喊:“娘!!”又轻手轻脚的去看放在蓝氏身旁的小人儿。
蓝氏笑着:“把你们都喊回来了?这回生的倒是顺利,一眨眼的工夫。”
乐清捂嘴:“可是呢,姐姐正说着要回来呢,修林就跑去了。”说着,趴在新生儿的身上,轻轻的,轻轻的吻一下他那柔软无骨的肌肤:“我的好弟弟,这回表现很好,满分哦!!”
乐云则轻轻坐在蓝氏身边:“取个什么名子?”
“我看,还是叫邓秀才帮着给个字罢。” 安平收拾好了地上的东西,拿出去扔了,又回来,吩咐乐清和乐云:“你娘刚生完,累的慌,都出去罢,叫她歇一会儿。现在有的忙呢,你们也来帮把手。”
“嗳”乐清乐云应声伺候蓝氏躺好,轻手轻脚的从里屋出来。
“各家各院要去报喜;婴孩用的东西早就备好了,放在箱子里,还要拿出来再晒洗一下;你们娘跟前也得有人伺候着,一个秋菊怕是不够。另外,还要开始准备洗三的事情了。”安平把几个小的叫到院子里,咐附道:“乐云你就守在家里,把小衣服拿出来晒洗一下,等你娘醒了,就跟秋菊一块伺候着。乐清快去老院儿看看你嬷你爷回来了没,洗三的事情还要他们帮着张罗。”
“嗳” 乐清乐云应声跑开了。
安平则拿着早就备好的红布往门上挂。
蹲在鸡舍旁上画圈圈的乐渊提着个小棍棍走过来,吸了吸鼻子:“爹,那我干啥?”
“你呀。”安平想了想。( 今晚不能睡大炕,你也不小了,也不能再跟两个姐姐睡。要不这样吧。你也回老院儿一趟,寻你三叔安宝说说,今晚暂时就睡在他那儿。等腾出空儿来,我再想想你睡觉的地儿。”
“哦”乐渊眨着黑葡萄般的眼睛。有些委屈的应声出门去了。本来还盼着那小东西生下来,自己的待遇能提高一等呢。结果他才一刚生,自己就被一脚踢了出来。为毛最惨的总是自己?
张赵氏几人紧跟在乐清几人身后,只不过乐清几人腿脚快,跑回来的早,张赵氏和老张头毕竟年纪大了,等乐清跑回老院时。才将将到家。
老张头连屋都没进,直接就往安平家院子走去。
张赵氏则匆匆进屋收拾了点东西,也赶了过去。
邓秀才给新生儿取了名子叫‘乐臻’,臻有到的意思,乐臻就是乐到的意思,也带有福到的意思,安平几人直夸邓秀才会取名子。
新生儿洗三那天,正好是安英回门儿的日子。
张赵氏跟安平商量着,干脆老院儿便跟新院儿一起开席宴客,安英的回门客和小臻的洗三客都放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直闹哄了一整天。
待客人都散去了,安英也回了婆家,张赵氏带着吴氏几个帮着安平收拾了院子才回老院儿去收拾。
值得一提的是。洗三这日,陈赵氏差人送了满满一篮子鸡蛋来,并几样时令的新鲜水果,说是她忙来不了,就表表心意。老张头当下便叫人送回去了,连看都没看。
直到忙完安英的婚事和乐臻的洗三,张赵氏和老张头才专心的去翻晒了一下收上来的麦子。这麦子一从地里打回来,只是粗粗的晒了个半干,就匆匆收起来了,接着要忙安英的婚事,又并上了乐臻的洗三儿,安英的回门儿,一直都没腾出空儿来。
好在今年天气不错,麦收的一个多月里都没见下雨,老张头顺利的晒好了麦子,留下自家吃的,剩下的全卖了换了钱。送走一个还有一个,现在要为安宝成亲攒钱了。
麦收过去后,天很快便热起来了,又是一个月滴雨未下。
时候进入大暑,盛夏最热的时候,天空只是飘了一点雨星子,然后便没了动静。
田里的庄稼已经干的发了黄,按理麦收后种下的玉米这时候该有尺来高了,此时却没半尺高,一株株还干黄干黄的,田里的土壤都干的裂了缝,平时丈宽的小水河只剩下了涓涓细流,露出干裂的河床来。
除了红薯之类比较耐旱的作物情况还能好一些之外,整个张家村一片黄扑扑。
一些急不住的庄稼人不顾毒辣辣的太阳,干脆拿水桶往田里挑水浇地。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旱下去,到时候颗粒无收,单凭收的那点麦子,是要饿死人的。
安平家现在虽然不种地了,但是情况却比一般的农家还紧急——他养了好几池的鱼,原本满满意的水位现在只剩了一半,鱼都快挤在一块了,每天都有氧死掉的。而且这点水也在渐渐的往下褪,等干了池子,安平就要赔大发了。
见老天实在没有想要下雨的意思,村里村民们纷纷挑起水桶跑到瘦的可怜的小水河里,挑水浇地。原本就没剩多少的小水河,才挑了几天,便断了流——上游那里也开始挑水浇地,等水流到张家村时,已经没剩多少,全渗进干裂的河床里了。
安平带着周一丁几个也挑了点水给鱼池加了加水,可是鱼池那么大那么深,以前都是直接从河里引水,现在这样一桶一桶的挑,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没什么作用。而且,现在连水都没处挑了,眼睁睁看着水池里的水位一点点降下,只能抓紧抢卖池里的鱼。
晚上, 安平便跟蓝氏商量,现在家里有了乐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