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略带威严的目光淡淡的扫来,黄香宜不但没醒,反而更加如痴 如醉。 [的乐云轻扯她一下,黄香宜这才一个激凌回过神来。霎时, 小脸儿羞的通红,深深的垂下头去。
虽然乐云是村邻,是乐清的亲姐姐,但万修田也并未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听她陈述完之后,又仔细的询问了堂下的小燕产婆等人,觉得证据确凿之后,才宣人去传唤凶手李玉娥。
李玉娥正在家里摆宴宴请各家的贵妇人,庆祝她即将正式升为朱家的大夫人。哪想到外面闯进一队官兵,上来就拿人。她又气又急,喝骂道:“干什么,堂堂朱府,岂 容你们随意践踏?这县太爷果真是新来的不懂事,不晓得我们老爷在京城也认得人么?”
几个官兵没听到一般,上前拿人。
周边的贵妇人早就闪远了去,吃惊,惊慌的望着这边议论纷纷
李玉娥激红了脸,气的浑身都哆嗦。为什么她每爬一步,都要有这么多人来捣乱?:“好大胆!!快放手,不然老爷回来了,跟你们没完!!”
翠儿似是心有所悟,一张脸煞白的跟在李玉娥身后,轻声求着那几个官兵。
这是官兵拿人,朱府里的家丁护院们也不敢伸手。丫环婆子们常受李玉娥的压迫,此时正兴灾乐祸的看热闹。那些贵妇人们更不可能上前帮忙了,平日里的应酬都是虚情假意的,此时她们这些深闺贵妇,哪可能为了一个李玉娥,上前跟那些粗人官兵拉拉扯扯?
李玉娥见势,这才慌了。声音软下来:“你们拿人也行,可总得说说是为了什么吧?”说着,回头望翠儿一眼。见翠儿一张脸苍白如纸,心里顿时沉了又沉,更加恐慌起来。哪顾得当着这么多人还得要颜面,挣扎扭动的更厉害:“放手。放手,我求求你们了,叫我换身衣服行不行?”
官兵拿人,哪有这么多事?哪管她在说些什么,扭了就走。
翠儿自感事情不妙,回头吩咐人赶紧去把老爷和少爷找回来,又跑去屋中拿上李玉娥的一些私已。然后出门去追才走出不远的李玉娥。
李玉娥和翠儿央了一路,拿钱递了一路,想要知道这趟进官府是为什么事,可惜无人理她。这些都是万修田从上任那里带来的人,培养了这么多年,都随了他的性子。
进了衙堂,李玉娥正惶惶间,一眼瞟到了乐云,眼色顿时严厉起来,指着她:“你怎么在这?我正在家中宴请各家贵妇。你不来参加也就罢了, 怎的还敢给我闹事?”
乐云抬头,淡淡的扫来一眼,又垂下眸子去。竟对她不理不采。
李玉娥正要发飙,才看见乐云身后的小燕和巧儿,还有那产婆和丫环。这这这……这几个人不是……她心下登时大慌,仿如被雷劈了个正着,呆怔在当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下去,变为一张惨纸。
“夫人……”翠儿也看见了那几人,脸色一白再白,堪堪扶住摇摇欲坠的李玉娥,心里大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啪”的一声,万修田拍响了惊堂木,沉声道:“堂下何人!还不跪来?!”
“跪——威——武——”堂上拿木的两排衙役威 严沉声低喝。
听到这样仿佛来自天际的威严之声,李玉娥的腿当下便软了,翠儿自己本也是强弩之末,此时也是扶将不住,与李玉娥双双跪倒在地。
“堂下何人?!”万修田再沉喝
“民,民妇……”李玉娥颤颤悠悠的自报了家门。
“朱李氏,现有人告你雇凶杀人,杀害当年朱家待产的夫人朱宋氏和她腹中的胎儿,一尸两命,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民,民……民妇冤枉”李玉娥回头,想看看朱家老爷来了没有。
这一回头,正对上朱老爷一怒血红的眼睛。他怒不可遏的站在衙栏外,指着她的鼻子:“夫人是你害的?夫人是你害的?你这该死的女人,你 好大的胆,竟然断了我朱家唯一的血脉!!”
“老爷,我没有,我没有啊!”李玉娥哭诉
“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要把你告到千刀万剐!!”朱老爷红着眼,李玉娥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别的不消说,单只见到当年的产婆和当年服伺夫人的丫环,他就心中明了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当年跟他说夫人的贴身丫环受了惊吓,回家养惊,后来郁死了的。产婆则是去了外乡寻夫,后来也是流落而死。
“衙堂之上,不得宣哗!!”万修田又是一声惊堂木
李玉娥颓然木然的瘫坐在地上,老爷……老爷知道了这事,不会再帮她了……那,那她该怎么办?
“夫人……”小翠担忧的轻唤一声,这事若是查清了,她也逃不出去。可是夫人这副模样,不正是给人知道,她心中有鬼吗?
朱老爷赤红着一双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指着堂中的李玉娥,嘶声骂道:“你这贱人,我真是瞎了眼,不该由你进府,不该由你欺到太太的头上去,更不该由你来伺候太太的孕期,我,我——”他一副悔悟的样子,抬头重重的捶上自己的头,顺势抱头蹲在了地上。随后跟来的朱家家仆纷纷上前劝慰。
万修田面无表情的再拍一声惊堂木:“堂外的人若再宣哗,便将人扔出去。”
堂上终于安静下来。
乐云神色淡淡,也不去看那瘫成一团的李玉娥,亦不去看愤红了眸子的朱老爷,她微垂着眸,心里是无比的松快。本来还怕官府老爷会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