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听了姜暖的话那汉子猛的抬头,眼眶泛着红色,大声说道:“你婶子说话惹你生气,老叔已经舍了老脸与你赔罪,一码事归一码,你这孩子总不能连骨肉亲情都断了啊!”
呦!姜暖不禁在心里点了一个‘赞’字。我就说依着马氏的猪头脑子断不能欺负到我们姜家如此彻底吧,原来这阴险的小人还藏在后面呢,果然是咬人的狗不汪汪啊!看他刚才装着的那一副衰样,让外人谁看着不是怕老婆没出息的汉子啊,原来是拿着老婆儿子当枪使唤呢。渣人!
“成。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正好左邻右舍街坊邻居们来了也不少,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和你掰饬掰饬这‘亲戚’关系。也让大家都听个明白。”说着姜暖礼貌的冲四周围观的人群点了点头稍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既然自称是我的‘老叔’就请你说说你是我姜氏一门哪一支哪一系上的吧?”
姜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父辈乃至祖父辈们之间延续下来的血缘关系。所以她不能说,只能问。一切话语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好。她要引着让他自己说出真相来。
“我是……”那汉子张了一下嘴巴却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说不出来么?那就对了,我谅你也不是姜家的什么正经亲戚!
姜暖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又将了他一军:“要仔细想好了说啊,别的事情我可能糊涂,唯独姜氏的宗亲故旧我还是记得清的。你就说说你到底是我哪一支哪一房的姜姓亲戚吧?”
那汉子的脸果然变了颜色,原本被他老婆抽了的一边还红肿着,如今一半白一半红的看着诡异。
抬手擦了一把额上渗出的冷汗,他眼珠转动了几下终于说道:“那年你父亲独自一人去华阳郡访友,路上遇到大雨马车翻到了山沟里。他与车夫都被摔得不省人事,是我救了他!”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目光烁烁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提高了声音说道:“是我在山沟里将你父亲背上来的……”
“呵呵,那么大声做什么?有理不在声高,你慢慢说,反正我父母早就故去,你的话也是让大家无从考究的。”姜暖很没形象地掏了掏耳朵眼睛又望上天去。
“你!”那汉子气结,止不住瞪起眼来。
“说关键的。你到底是我家哪支哪房的?”姜暖把话题又带回到老路上,等着他自己进坑。
“就是那次,你父亲感激我救了他的性命,又正好我也是姓姜的,便认了我做兄弟。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来,我们怎么着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人啊……”
“先别忙着套亲戚。扯五百年前去认亲戚?你倒真不嫌年头少!你咋不扯到才开天辟地去呢?这院子里的人的祖先还都是一个爹娘呢。”姜暖越发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止不住奚落起他几句。
“嗡……”众人听了她的话一阵哄笑,不禁对这夫妻两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我父亲与你做的结义兄弟?”直接略去什么救命之恩一截,姜暖捡着重点问道。
“可有拜牒凭证?结义时的证人是哪位?”
“这个……我与你父亲乃是凭心结交,哪里会写什么拜牒……”
“行了!红口白牙你说的好谎,不怕遭报应么!”不待他说完,姜暖截了他的话头厉声喝道:“想我父亲是何等身份,他行事又是何等的端正守礼!他若与人结拜焉能连个拜牒证人都不准备?大家说说,这行得通么?”这句话她是对着围观的众人说的。
“不错,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听说小姜大人还有什么结义兄弟的。”
“定是这贼夫妻欺负姜府的小姐公子年幼,想要谋了人家的产业!”
“可不是么,去年姜夫人才过世,连灵都未停就被那马婆子找人埋了,当天就到姜府搬东西,饶是请了好几个苦力都搬了三四日的光景……”
围观的众人纷纷开口说道。
你妹的啊!姜暖越听越来气,我就说么,姜府里里外外好几进院子,房屋更是有二三十间,那就会这么穷呢。原来都被这两口子给搬空了!
“你们这些人休要胡说,我夫妻也是怕这两个孩子年纪小败了家才费心的代为保管的……”看着街坊四邻的话语明显对自己不利起来,那汉子赶紧解释。
“这么寒碜的话你就别说了!”姜暖拢在袖中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好想冲上去爆锤这混蛋几拳啊!她在心里只能一个劲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便是动手也轮不到自己。
“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人呢?还真就是蛇鼠一窝了!”说着姜暖对着后面喊道:“把那个小贼也带到这里来,让大伙都看看!”
话音一落,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又听得‘砰’的重物落地之声,紧接着就是几声哭爹喊娘的鬼吼:“娘啊,都是你说的,要我爬进这边院子来把姜家这个丫头睡了做老婆,可是为什么大哥也爬过来了?你偏心!”
“嗡!”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四周的人炸开了锅!马氏的二儿子年岁也并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从小养的娇惯,再加上他夫妻二人本就心术不正,所以这厮也是个流里流气的东西,见了谁家的姑娘媳妇都要调戏一把,在左近名声极差。如今他一说这个话,倒是把围观的众人的怒火给挑起来了。
“打死这下作的一家!”
“送去衙门!我们给姜姑娘你作证,这事情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