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跟什么?秦氏满脸疑惑,楚云飞还是那副欠扁的模样,道:“不试试怎么晓得我不擅长?”
这是挑战啊!
明玉不服输地道:“那就比比如何?我描的花样子,就连我们老太太还有母亲都说极好呢!只要见过的,没有不喜欢的!”
说罢便看着秦氏,希望得到秦氏的助威。这倒弄得秦氏迷惑了,而一旁服侍的,先是好奇,随后明白明玉和楚云飞对话的意思,不免就想到楚云飞一个大男人描花样子的摸样来,忍不住掩嘴好笑——那应该是千载难逢,不易见到的场景吧!
而这一刻的楚云飞,虽然样子很欠扁,可眼神却不想从前那样,冰冷淡漠的总叫人胆怯。
秦氏也明白过来,想着明玉之前若有所思,却是想着这个,忍不住笑着嗔怪道:“叫我空欢喜一场,还以为阿玉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干嘛欢喜?明玉沮丧了,这哪里是助威啊?分明是打击……
楚云飞笑得更欠扁了,明玉咬牙瞪回去。秦氏瞧着他们夫妻的模样,笑得前俯后仰起来,“真正还都是孩子啊!”
不过,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楚云飞了,就好像放下了心里所有的负担,像个孩子。想到这里,秦氏笑容淡了许多,楚云飞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王,自从家里出了变故,太老爷和他父亲没了之后,他才慢慢的越来越像大人,本不该他做得事,他都做了。而本该她这个做母亲的承担,他却一力承当了。
就像明玉说的,自己有这样的儿子,是自己的骄傲也是莫大的福气!
秦氏兴致盎然,道:“今儿大家伙都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既然要比比,不如我来看谁画的好?”
两人对望一眼,点头。
秦氏看着楚云飞道:“阿玉描的花样子,可是成衣铺子的老板都称赞过的。”
“我晓得,据我所知,还想花银子从阿玉手里买去。”
秦氏又看着明玉笑道:“云儿小时候倒是很喜欢丹青,虽然生疏,不过你也不能小瞧了他。”
明玉吃惊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楚云飞——这个手臂是她手臂两倍,每天勤学苦练要去考武举的男人,真的能描出细腻的花样子?
她还真有些拭目以待呢!
好奇心大家都有,早饭撤下去,香桃、莲蓉等便迫不及待地去取了笔墨颜料来。秦氏主持,题目也由她来出,她略一想,便道:“眼下即将到春天,便描春天开得花吧!”
明玉想了一会儿,想起在淮安时,小跨院墙角下的迎春花,心里有了主意。如今他们要迎接的不单单是春天,还要迎接以后崭新的生活。至于楚云飞,他想了一会儿,不晓得为什么缘故,提议去离间不叫人打扰他。
不但明玉,大家伙也都错过了去看楚云飞描花样子的场景,不过对于莲蓉、香桃等人来说,看明玉描花样子也是一种享受,她在心里打了腹稿,落笔从慢到快,不过三盏茶的功夫,便描好了一幅,虽然没上色,却也栩栩如生。只因她心里的腹稿不止这些,遂趁着兴致,又多描了一幅。
秦氏一边看还一边说马上就要到春天了,或者帕子,莲蓉针线还不错,立马就说,秦氏的荷包她做,大家见秦氏这般高兴,都跟着凑趣儿,屋里的气氛很是热闹。
而另一边,楚大夫人盯着楚大老爷背影,不由得暗暗捏紧手里的帕子!
阮氏看了丈夫楚文博一眼,不敢吱声,明明之前还不错的气氛,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楚大老爷竟然当着儿子媳妇的面儿,警告楚大夫人。这不是当着晚辈的面儿,让楚大夫人难看么?!
这般不留情面,也莫怪楚大夫人脸色会这样难看,狠狠咬着牙:有什么资格叫她适合而止?难道他以为,现在收手,楚云飞就不会计较了?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怨气,其实这般容易就叫他心甘情愿地认了?!
这想法未免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