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听到叶琳的话,她这个恨啊!那些话,真真是用刀直接戳人的心窝子啊!叶璞的死,还在眼前呢。却不想刚过继一个孙女,又有人上门来诅咒她过几天就得死。而这种阴影,是一直存在她跟叶予期心里的一块心病啊,平常连想都不敢想,还经得起这样诅咒吗?要是让赵氏听见了,她会如何?真要被诅咒中了,叶琢或是赵氏出了事,他们这一家,就得完了!这哪是咒叶琢一个人?那是诅咒他们全家不得好死呀!
所以叶予期还有些理智,她却什么也顾不上了,伤心、愤怒、痛恨、恐惧一齐涌上心头,只恨不得把叶琳那张嘴撕烂扯破,再让她灰飞烟灭。所以她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噼噼啪啪”对着叶琳的脸不停地打。叶琳被打了无数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声惨叫,死命地抱住头。关氏打不着她的脸和头,就拳打脚踢,直往她身上招呼。她常年做粗活,力气大得很,叶琳此时不光脸上红肿一片,那身上估计也多处暗伤。尤其是被打了板子的屁股,再被关氏踢着,那惨叫声比杀猪声都好不了多少。
而扶着叶琳来的那个丫头,早在叶琳被叶琢打的时候就懵了。此时见关氏动手,哪里还敢上前阻拦?关氏可是叶家的长辈,便是二房的老太太在她面前也只有受教训的份,又岂是她能上前阻拦的?要是大房追究罪责,二房不舍得重责叶琳,那她就是个替罪羊,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所以她只是在一旁站着,为怕叶琳过后找她算账,嘴里便不停地哭叫:“伯老太太,别打了。我们姑娘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这哭叫声伴着叶琳的惨叫声,这动静顿时惊动了二房角门上的婆子。其中一个婆子,被派过来查看动静。不过看动手的是关氏,叶予期站在旁边看着,她便停住了脚步,犹豫着是上前询问一番还是回去禀报老太爷。
叶予期其实也想亲自动手,以解心头之恨。但叶琳是隔房的侄孙女,他不好动手。关氏动手打叶琳,他心里只有痛快的份。哪里会阻拦?此时见二房的婆子过来,而关氏也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他这才道:“行了,别打了,小心伤着自己。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还是交由她祖父管教吧。”
关氏这才住了手,不过也没放过叶琳。把她的胳膊一揪:“走,去见你祖父,把这件事给我说道说道。他要不给我一个交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叶予期冷哼一声:“还用怎么收拾?咱们刚刚去请亲戚朋友过来喝琢儿的过继酒。到明儿只要把这下流东西所说的话跟他们说一遍,我倒要看他二房如何自处。”
叶琳被关氏打得浑身都痛,早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听关氏和叶予期这么一说。便知道自己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不光没人帮她讨回公道,甚至还有可能再受惩罚。尤其是叶予期所说的那句话。把她吓了一大跳。要是真如他所说,把她刚才的话说出来,那她以后还能嫁人吗?连亲亲的妹妹和伯母都敢诅咒,还上门来堵着别人说,谁敢要她这样的人?所以被关氏揪着拉着拽着。她也不挣扎了,把身体靠在丫鬟身上。用力站起来,乖乖地跟着叶予期和关氏,往二房的角门走去。
关氏走了两步,又回头吩咐叶琢:“琢儿,你好好看家。要有那疯狗再到家里来乱吠,你也别客气,用大棒子直接打出去,出了事,祖父、祖母给你顶着。”
叶琢笑了起来。都到这时了,关氏还不忘指桑骂槐地刺叶琳几句。不过关氏和叶予期的所作所为,让她极为窝心。她点头地道:“嗯,祖母,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关氏她们还没走远,赵氏就带着秋月、秋菊回来了,三人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看见叶予期、关氏、叶琳走在一起,而且叶琳蓬头垢面,身上又是泥巴又是血渍,走路还有气无力,四人一起消失在角门处,很显示是去了二房。秋月不由奇道:“姑娘,出了什么事?”
“叶琳以为我过继到大房来,过得很凄惨,故意跑到这儿来挖苦我,被我打了一巴掌,现在被祖父、祖母押到二房去问罪了。”叶琢怕赵氏多心,也不说具体原由,只含糊着这么一提。
听到叶琳被打,而且还可能被继续打,秋月和秋菊都很开心。叶琢怕她们追问,只问赵氏她们出去买了什么东西,明天准备做什么菜。秋月最为了解叶琢,也很了解叶琳,知道叶琳必是说了什么不便让赵氏知道的话,便也帮着转换了话题。
叶琢看了她们买的菜,又讨论了一下菜谱,便出来收拾院子里的菜刀和香,刚收拾完,就见叶予期和关氏回来了。
“怎么样?”她迎上去。
“哼,你那祖母,哦不,叔祖母姜氏,还想袒护她,只想罚她跪几个时辰。我又岂是那么好哄的?没准我们一走,她就被送回房里歇着了。所以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她被当众打了十板子。要不是她原来就被打过,怕她受不住,打二十板子我都不解恨。”关氏道。见赵氏带着秋月和秋菊在厨房里忙活午饭,又悄声问:“你伯母知道这事不?”
“这事是瞒不住的,不过我只说叶琳来挖苦我,别的没说。”
关氏放心下来,拍拍叶琢的背道:“以后啊,二房的人再欺负你,你就跟祖父、祖母说。祖父、祖母一定护着你。”
“谢谢祖母。”叶琢心里一暖,上前搂住了关氏的胳膊。
第二天,一家人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