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简陋，会有人来吗？”
在公园里面转了一圈，程东只看到几个简单搭建的类似工棚的东西，想必那就是这次展览的场地了。
“先生，您是来参加赌石大会的吗？”程东正自发呆，忽然有人在他的身后说道。
程东回头，见说话的一个青年男子，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一身运动装，青春阳光。
“你是？”程东问道。
“哦，我是一个大学生，因为手头缺钱，所以想把自己手里的一件古董卖了。”
“你来错地方了吧。”程东道：“你要是想出手东西，应该去古玩店或是二手网站。”
“不！”男子道：“您说的那些地方我都试过，但他们开出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并且还有人怀疑我的东西是假的，我是听说这边有一个赌石大会，想必来参加的都是有钱人，所以我才来碰碰运气的。”
“哦？”程东见他说话一派真诚，显然不是古董贩子，于是道：“你要卖什么，能不能让我看看？”
“可以。”
男子显得很兴奋，急忙中掏出一团报纸，显然，他要卖的那件东西就在里面。
“你还挺宝贝儿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亮，就在旁边的工业大学念书。”
韩亮一边说话，一边将报纸一层一层地揭开，最后，露出一个高底粉彩大海碗。
“这是我去年去美国旅游的时候，花七百美元在一个古物店里买的，据店主说，这是清末的时候洋人在咱们国家办酒会用来盛酒的东西。”韩亮将大海碗举到程东的面前，同时解释道。
程东眼前一亮，问道：“我能上上手吗？”
“啊？”韩亮一愣：“什么意思？”
程东笑道：“这是一句行话，意思是，我能拿着看看吗？”
“当然！”
其实程东不无试探韩亮的意思，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的确不是古玩行的人。
程东从韩亮的手中将粉彩大海碗接过，见碗底高约两公分，这在国内的用碗中的确罕见，但却明显带有欧洲风格。
碗的内壁光洁如玉，外壁则有四幅彩图。
程东笑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买这个碗？”
“我学的是工艺美术专业，对图画比较敏感，当时我看到这碗上的图，就瞬间爱上了，所以就买了。”
“你眼光不错，这图叫做《归航图》，一般描绘的都是欧洲商人的事情，你看这四幅，连在一起说的是一位欧洲商人出门经商，七八年之后回来，见自己当年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儿，此时已经能够走路说话了。”
韩亮激动道：“先生，没想到你是内行。”
“呵呵，我叫程东，也就比你大一两岁，内行算不上，只不过在古玩店工作，所以对这个略有研究。”
“那您愿意买吗？”这才是韩亮关心的重点。
“你想卖多少？”程东笑道。
这海碗虽然不算名贵，但也是稀有之物，买了倒是不吃亏。
“我想……两万吧？”韩亮迟疑地看着程东，生怕对方被自己开出的这个价格吓到。
“哈哈。”程东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缺钱，不过两万块钱，也做不了什么事情，这样吧，我给你五万，如何？”
“五……五万，真的？”
自古以来买家都是压价的，哪有抬价的买家，韩亮难以置信地看着程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五万块钱，一分不少，你要是愿意的话，现在就跟我去银行，我付你现金。”
“好，好。”
古玩行的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程东之所以敢将价格抬到五万，只因这粉彩大海碗的实际价格要在二十万以上。
不过五万块钱对韩亮来说，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