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本就是古玩店的伙计出身,知道这些许的知识,有什么好骄傲的?”严老喝道。
“呵呵,想不到您对我底细还挺清楚的,估计想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吧,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老人家是什么底子,恐怕也瞒不住别人吧?”程东揶揄道。
严老心中有亏,听程东这么说,自然有些忐忑,道:“你……你什么意思?”
程东一摊手:“没意思,随口说说而已。”
面对程东这近乎无赖的样子,四老也没什么话可说。
程东继续道:“我方才说到定窑的印花借鉴了缂丝的纹饰,但丝和瓷还是有区别的,毕竟它们属于不同质地的东西,所以在制作的过程中,当缂丝的纹饰用在瓷器身上的时候,难免会留下小小的瑕疵,那就是瓷器的身上会有细细的丝线划过的痕迹。”
“这是胡扯。”康老直接道:“我这件龙纹盘,绝对没有这样的痕迹。”
“所以说这是假的。”程东直言不讳。
“你……”
未等康老开口,程东继续道:“更何况丝线的痕迹只有用放大镜才能看出来,肉眼绝对难以辩驳,就像人民币上的某些印文一样,那是辨别真假的隐秘信息。”
还没到撕破面皮的时候,赵三江出来做和事佬,道:“好了,东西看完了,还是先让小东坐下,四位叔伯,咱们还是先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慢着!”这回轮到姜老开口了,道:“三江,这小子的话你方才也听到了,他目中无人,根本就看不起我们,你说这样的人,我们怎么和他合作?”
“哈哈。”程东不怒反笑,从他第一次见到四老,他们就对自己冷言冷语,并且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可说到底,倒成了自己目中无人了,真是狗嘴里什么都吐的出来。
“臭小子,你笑什么?”陶老起身问道。
“笑天下可笑之人。”
事到如今,程东也不想忍受他们,何必呢,反正注定是仇敌,干嘛要忍气吞声。
“你……”
陶老气急,指着程东正要破口大骂,却不想程东压根就不看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拿起面前的水杯喝水。
还是姜老开口:“老陶坐下,这里毕竟是公司的会议室。”
陶老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却愤怒地瞪着程东。
程东装作没看见,笑着对赵三江说道:“赵叔,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赵三江微微一笑,大手一挥,道:“咱们还是说说合作的事情吧。”
说罢他吩咐自己的秘书将已经印好的关于和盛华公司合作的文件分别发给四老以及程东,并说道:“四位叔伯,你们看看,说说有什么意见。”
谁知文件刚交到姜老的手中,他看都不看,随即丢在一边,道:“不用看了,我们四个不同意个盛华公司合作,原因在之前已经说明了,他们公司的层次太低,没有这个实力。”
“再加一条,这小子太无礼了。”
程东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沉吟不语。
赵三江还算是气定神闲,笑道:“四位叔伯,合不合作的事情,既然咱们已经是召开股东大会了,那就说明我想听取你们的意见,是不是和盛华公司合作姑且不说,可咱们公司的确需要将生意做大,南方是一个很好的营销场所,所以……”
“三江,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不和盛华公司合作,还可以和别的公司合作嘛!”姜老笑道。
赵三江毕竟还是自家人,至少现在他还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所以某些礼节,即便是身为“长老”的叔伯,也是要做到的。
赵三江笑道:“姜伯的意思,好像已经找到其他的合作公司了吧?”
“天地集团!”严老接口道:“也是白水市的公司,董事长叫贾连坤,他们的合作文件已经送来了,三江,你可以看看。”
说着话,严老递给赵三江一份文件。
不用说,这就是股东大会之前程东和赵三江在办公室看过的那份。
文件递到面前,赵三江也没看,而是慢慢磨搓着,笑道:“严叔,贾连坤的人,是怎么和你联系上的?”
“我……”
严老方欲张口,顿时面色大变。
赵氏集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合作方或是预合作方只能和公司的相关领导联络,这相关领导就是赵三江,或是赵三江委派的特别人员。
四老在赵氏集团的地位虽然不低,可却没有和合作方联络的权利,他们这样做,无异于是越级管理,这是当代公司的大忌。
因为这种事情,完全可能会演变为出卖公司的核心技术,放在抗战时期,那就是汉奸。
“三江,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严叔,是天地集团的人主动找上他的。”事到如今,姜老只好编瞎话道。
他以为这么说,就可以让赵三江转移注意力,可他却没有想到,赵三江是准备好了要整他们,并且要摆脱他们,独立掌握赵氏集团的权利机构,所以无论什么理由,在赵三江看来,没有丝毫的用处。
“姜伯,这件事情,您也知情?”赵三江一副我被欺骗的样子,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明明是想整死别人,却一副我受了委屈的样子,将责任全部推到对方的身上,这才是狠人,杀人于无形啊。
“三江,你听我说。”严老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想解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