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弟,你看这满屋的尿味,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包先凯苦着脸道。
他哪里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点贪欲,却搞得满屋秽气。
“无妨!”程东笑笑:“打发村民离开,开门开窗出出气就好。”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包先凯带着自己的兄弟驱赶村民道:“别看了,我家里的下水道堵了,正修着呢,大家回去吧,省的熏着你们!”
村民们才不在乎他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罢了。
此时包先凯这么一说,加上他好歹是一村之长,大家还算是买账,所以纷纷离开。
“屋子咱们暂时别进了,不过那东西倒是可以先取出来品鉴品鉴。”
程东此时就是包先凯的大军师,他说什么,包先凯就做什么。
当然,并不是他多么想听程东的话,只是冲着一百万的暴利。
“走,咱们进去把那东西拿出来。”包先凯说罢,带着两个兄弟一起进去。
不一会,只见他果然提着一个黑色的陶桶走出来,笑着对程东道:“程老弟,这东西果然和刚才不一样了。”
盛川也凑到程东的身边,小声道:“程哥,这东西看外形,还真有点古物的样子。”
“那其实是一件民国的东西,的确是陶制品,不过只是一般的土陶,如今能卖个二十块就差不多。”
“可是土陶不都应该是褐色的吗,怎么它是黑色的?”盛川疑惑道。
程东笑道:“这是一件残次品,烧制的时候火太旺,所以给烧黑了,我估计这也就是一般的村窑烧制供村民自己使用的东西。”
盛川笑而不语。
包先凯献宝似的将尿桶拿到程东的身边,轻轻地放在地上。
他的妻子也是躲得远远的,似乎还有所避讳。
程东毫不介意地蹲下身子,伸手在陶桶的腹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音。
“黑陶还有一个特点,叫声如钟。”程东抬头看着包先凯:“方才您听到了吧,声音如何?”
“啊?”包先凯不过是个村里的土财主,哪里知道声如钟是什么样子,不过为了不掉面子,他还是附和程东道:“嗯,声如钟,不错,是如钟。”
程东只是笑,站起身道:“好了,这东西现在算是干净了。”
“那能判断是什么年代的了?”包先凯急忙问道。
程东笑着指指盛川:“这事儿我自己不好确定,得我们两个一起看,然后商量一番,才不至于出错。”
“那是,那是!”包先凯喃喃道:“要不你们在这看着,我们去把屋子的窗户和门都打开,好通通气。”
包先凯的脑子还算有点灵光,不欲站在这里打扰程东的所谓“鉴定”。
程东答应一声,看着包先凯等人离开。
“程哥,就这么一个破玩意儿,有什么值得鉴定的啊!”
程东笑道:“至少要做个样子,包先凯肯定在屋里看着咱们呢,一是防止咱们带着这东西逃跑,二是看看咱们如何鉴定,他好判断这东西的价值。”
盛川皱眉道:“那怎么办?”
“别急!”程东笑道:“咱们就在这里说话,偶尔看几眼这东西,他不会发现什么的。”
盛川点点头,用手指着地上的尿桶,嘴上却说道:“程哥,我还真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莫大婶家的那古盆,当时看的时候,你对包先凯说那是一汉代的古物,真的?”
“假的!”
“我就说,那东西看着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真不知道包先凯是怎么觉得那是一古物的!”盛川挑眉道。
程东摆摆手,言道:“那古盆不是汉代的东西,是先秦!”
“啊?”
盛川失声惊叫,程东急忙拉了他一把:“小点声,隔墙有耳。”
“不是,就那东西,是先秦的古物?”盛川喃喃道:“可你怎么跟包先凯扯了半天的古渡盆?”
程东故意围着地上的尿桶转了一圈,这才对盛川道:“当然是为了忽悠包先凯。”
盛川点头,程东也算是费心了。
“我爷爷说,秦季以降多奇珍,但先秦之前多神器,不知道莫大婶家的古盆,算不算。”
程东笑道:“其实莫大婶家的古盆才是真正的黑陶,其薄如纸,其亮如镜,其硬如瓷,只可惜埋没乡里,遮掩了光辉。”
盛川虽在盛老的身边耳濡目染,对古玩鉴定这块有些了解,却不及程东精通。尤其当时在莫大婶的家中,古盆主要是程东拿着,盛川不过简单看了几眼,自然看不出什么。
“先秦之前,虽然有所谓的三代,算是统一的国家,可毕竟时局战乱,无论部落之间,还是城邦之间,多征伐之事,所以程哥,那古盆究竟是先秦什么时候的,你看得出来吗?”盛川喃喃道。
程东点点头:“那件古盆的年代,绝对不会超过东周,而且就其工艺来说,该是春秋时期楚国之物。”
当然程东能够确定这些,并不是因为他有一双火眼金睛可以看出来,而是因为他有一张神手可以摸出来。
当时在莫大婶的家中,当程东右手刚刚接触到古盆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关于它的信息:春秋楚王宫之宝,细泥薄壁琉璃盆,价值1300万。
“我倒是听爷爷说过,在历史记载之中,楚国的器物,多有神奇之处。”盛川若有所思道。
春秋时期的楚国,传为祝融氏之后,也有说他们是蚩尤氏后人的,但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