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看清了烈柔身前,站着的十名十六七岁的俊美少年。
少年星眸菱唇,半边金箔面具,半边容颜绝艳,却是让人一时分不清楚男女。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看着锈迹斑驳的未开锋大剑,此时大剑上已经染上了点点猩红,嵇云躺在了地上,抱着右手痛呼不已。
少年的轮廓间,和身后的烈柔有五六成相似,想来是她的家人。
只是这名少年,一出手就废了嵇云的两根手指,身法之奇,手法之毒辣和他的面容全然不符。
此时帝国守军们已经有几分相信,此人当真是心狠手辣的空匪。
“华儿,”烈柔看着地上嚎哭不已的嵇云,再看看嵇家迅速围上来的那些家奴,心下担忧,拽住了月惊华的衣袖。
“娘,孩儿不孝,让你受惊了,”月惊华无视嵇云的模样,柔声安抚着娘亲。
方才若是她慢了一步,娘亲就要受了这恶少的凌辱,想到了这一点,月惊华不由心生怒意,堂堂血樱公爵府,竟然受了如此的屈辱,她暗忖刚才那一剑还是太轻了,应该直接将嵇云斩杀。
眼看户部大臣之子,被人袭击成重伤,帝国守军也是一脸戒备,又是命了数队军士,团团包围住了月惊华。
“你……你敢行凶,你可知本少爷是谁?”嵇云痛得死去活来,偏月惊华手中大剑,还指着他的胸口,一旁的家奴和玄者们也是无从下手。
他的那两节断指已经很难再续回去了,手上的伤口,鲜血流个不停,若是再不止血,光是流血就已经要了他的半条命了。
“怎么会不知道,帝都出了名的‘官恶代’,人见人跑,狗见狗不理,仗着老子是给看钱库的,就把麦芒当针尖使唤,”月惊华鄙夷至极地睨了嵇云一眼。
身后的沙尔曼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可急坏了一旁的守军队长,户部大臣也是个心眼如针孔的主,嵇云又是他的一脉单传,眼看嵇云在空港遇袭,无论是非对错,空港已经是脱不了干系,眼下,他只得想办法暂时缓解双方的矛盾,先救下嵇云再说。
“诸位,请勿再下重手,你们既是知道嵇少爷的身份,就该知道,在渥华帝都,平民私伤贵族,为以上犯上,当处绞刑,切不可再冲动。”
“以下犯上?”月惊华示意红菱接走烈柔,她微弯下了腰,一手抓住了嵇云的头发,只疼得嵇云嗷嗷乱叫:“你说伤了这头疯狗,就要被处绞刑?”
那名帝国守军尴尬着,咳了一声:“还请手下留情,嵇云少爷确实是户部大臣的独子。”
“姓嵇的疯狗?呵呵,”月惊华松开了嵇云的头发,手掌在嵇云的脸上拍了拍,“那我问你,你官居几品?”
“本少爷……”嵇云还未说话,“啪”地一声,吃了月惊华结结实实的一记耳光。
他本是地玄修为,可不知为何,在月惊华的手下,却是连动都动不了。
“嵇少爷并未入仕,他是户部大臣之子,”守军小队长慌忙解释着,只怕月惊华再下重手。
“哦,那嵇疯狗你可有世袭爵位在身?”月惊华又是一个耳光,打得嵇云根本无力还嘴。
“户部大人乃是世家一代,家中祖上并无世袭爵位,”守卫小队长眼巴巴地看着月惊华出手快如闪电,根本无法抢下嵇云。
“既无官位,又无爵位,啧啧,那还真是以下犯上,”月惊华空出了一只手,掏了掏耳蜗,“我说,刚才你们说,帝国律例,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啊?”
“绞刑,你个贱民,你敢辱骂我爹,你敢偷袭本少爷,我要将你们一家祖宗十八代,全部处以绞刑,”嵇云被又辱又骂,加之伤口疼痛无比,恨不得和月惊华拼命。
“嗤,”嵇云话才出口,只觉眼前溅红,他右手余下的三根手指,不翼而飞,只见月惊华面若寒霜,一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说得对,以下犯上,死罪难饶。贱狗都自报过家门了,也是时候该轮到我了。”
她长剑一收,指着身后的烈柔:“她,烈柔,血樱公爵府公爵夫人,帝国龙腾七十一世亲封的一等公爵夫人。我,月惊华,世袭帝国二等爵位。”
血樱公爵府,始祖为开国龙战大公爵,由龙腾一世亲封永续公爵爵位,除去长子世袭一等爵位,府中无论男女直系子嗣,均享有二等爵位。
月惊华此话一出,就如闷雷落地,顿时炸的一种帝国军士和嵇家的家奴玄者们全都懵了。
再看看月惊华和烈柔的样貌谈吐,众人都觉得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血樱公爵府虽说是破产了,可帝君龙腾七十二世为了感念当年公爵府的先祖为帝国所做的功绩,并没有撤去公爵府的爵位。
而嵇家不过是近十年来,刚崛起的新世家,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牌公爵府和新晋的大臣自是不好相提并论的。
若是这两人真的是公爵府的人,那嵇云方才,就是辱骂公爵夫人,当真算得上是以下犯上。
帝国守军队长心中暗喊不妙,若是今日公爵府的小爵爷真的杀了嵇云少爷,势必会引来一场大风波。
“月……公爵府,呸,不过是一个没落的贵族,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货色,公爵府还欠着户部一大笔钱,你若是敢再碰我一根汗毛,我爹定不会放过你们,等着被抄家吧,啊-----你敢,”嵇云非但不知悔改,还口出威胁。
月惊华一听,拎住了他的一只耳朵,就要连根削下。
空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