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鹰部的资料,楓丹郡税务的事暂时告了一个段落,寻事的嵇云也没了音讯,想来是得了教训,会安静一阵子。
回到公爵府的第二天,月惊华就叫来了老管家红杉,询问了公爵府如今的情况。
虽说才处了一晚,可红杉已然发现,无论是夫人烈柔还是自己的女儿红菱,如今都是视月惊华的话为圣旨。
小公爵不在的这阵子里,府邸里的事自然而然也就交给了小姐。
月惊华一盘点公爵府的债务,发现正如早前红菱所说的那样,公爵府曾经富可匹国,可约是六年前,给了帝国军部一大笔钱作为军饷,约莫是四年前,爵爷和龙鳌将军把酒言欢后,与一众帝国世家大臣豪赌一把,散尽千金,公爵府才落了个破产的下场。
“如此说来,公爵府如今最大的债主是护国将军府,其次再是帝都内的几大世家豪门?”看着空空如也,只剩了房子和墙壁的公爵府,月惊华就知道,当初公爵府破产时,那些所谓的帝都世家豪门,一定是派人将整个公爵府洗劫了一通。
“其实公爵府也不算全无产业,老奴手头还是有那么一两间铺子的,只是那几间铺子的情况有些特殊,无法租赁出去,这才使得公爵府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除了护国将军府因和我们还有层姻亲的关系,未曾来闹过事外。其余几家,往年年底,各家的管事和家奴都会来公爵府闹事,多亏了大少爷争气,靠着实力被选入了龙骑预备营,去年我们才算过了个清静的年,”红杉不无感慨着。
“姻亲?”月惊华好奇着。
“华儿,你忘记了,早年你大哥曾和护国将军府的长孙女龙蕊小姐定过亲,”烈柔轻声提醒着,边向红杉解释着,自打月惊华在百兽山受惊后,就忘记了一些事。
红杉也知小姐和夫人这些年在外日子过得也不顺畅,心疼地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月惊华,他想了想,“夫人,其实这事我本不该多说,可是大少爷如出了年已经是十九岁了,早该成家了。可是他和龙蕊小姐的婚事一拖再拖,只怕再耽搁下去,对两家都不好。”
说到了这里,烈柔也是长叹了一声。
几名子女中,烈柔对月闽之最是亏欠。
月闽之年少时衣食无忧,是身份地位显赫一时的小爵爷。
家中一夜剧变,让他一夜成长,担负起了整个家族的责任。
早几年烈柔身在商国,对长子的婚事无从插手,可眼下她返回了帝都,月闽之又已年满十九岁,在帝都很多世家子弟在了如此的年龄都已经是妻妾满堂,唯有月闽之,还是孑然一身。
这让她这做娘的,如何不心酸。
可月闽之的婚事,也确实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要知如果公爵府没有没落,和护国将军的长孙女自是门当户对,算得上是人人称羡。
可如今公爵府没落了,若是上门求亲,只怕会被人奚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若是不求亲,月闽之有了婚约在身,自是不好再去其他家求亲。
“既是进退两难,那不如找了护国将军府早日说清楚了,他们肯嫁,我们便敢娶,他们若是不肯嫁,我们就解约,何必拖泥带水,落了个两难的局面,”月惊华以为,男女之事,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
若是护国将军府狗眼看人低,不如早日解约,即便是公爵府没落了,想在帝都再找一名知书达理的女子,也不是不难的,何必委屈了兄长。
“小姐,你不在帝都,自是不知道个中的缘由。护国将军府早就想解除这门婚事了,只是龙蕊小姐执意不肯解约,她很受护国老将军龙鳌的喜爱,护国将军府这才没有提出解约,”红杉暗暗叹息,自家小爵爷生得仪表堂堂,如今又被选入了龙骑预备营,龙蕊小姐倾心于他也是情理中事。
“那大哥的意思如何?”月惊华好奇地是龙蕊的态度。
她已经见过了龙九尊,对龙家人的印象很是一般。龙蕊又是帝都“官恶代”之一,不知为人如何,但若是兄长喜欢,她倒也不排斥龙蕊,说到底,她还是很相信兄长的眼光的。
“少爷没提起过,只是龙蕊小姐为了少爷,也加入了龙骑预备营,”红杉又是骄傲又是感慨。
“龙蕊小姐那孩子,也是个实心眼的,”烈柔和龙蕊的娘亲交情不错,也是看着龙蕊长大的,知道那孩子虽是性子骄纵了些,对闽之却是一心一意。
龙骑团的预备营训练刻苦异常,龙蕊那样的娇滴滴的世家小姐却自愿前往,可见她也是个心性坚韧的人。
“可惜了,龙骑预备营是封闭训练的,否则我倒是要亲眼看看,那龙蕊是怎样的一个人,适不适合做我的嫂子,”月惊华嬉笑着。
哪知烈柔低咳了一声,念叨着:“华儿,你出了年也已经十七岁了,若是说起婚事……”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美女娘亲的念叨。
不待烈柔说完,月惊华就如火烧了屁股那样跳了起来,喊上了沙尔曼就往外跑:“娘,我先去城里走走,回帝都那么久了,我还没去找云萝。”
见了女儿一溜烟就没了影,烈柔又是摇头又是笑骂,眼里剩了满满的一片溺爱。
一旁的红杉见了,老脸也是笑成了一朵菊花。
“夫人,依老奴看,这几年当数小姐的变化最大,这一趟回来,小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少爷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红杉是看着月家的几个孩子长大的,看到了月惊华如今的转变,他感到很